65. 第 6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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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半年,给大兄敏时去信几次,信中不敢明说,遮遮掩掩几次探问,敏时只回,叫他听从长辈。

    长辈里头,大伯公认不管事,父亲常年忙碌,伯母和母亲打理内宅,莫说妇道人家不理外务,只看她们是如何宠爱阿织,莫说阿织只是叫族人习武,种点田,就算阿织把苏家上下打包卖了,她们也只会习惯性嗔一句“调皮孩子”,再为她找出一万个借口。

    苏敏言想去问问阿翁,阿翁笑的倒慈祥,转头给他们课业加码,害得敏嘉叫苦不迭,怪他多事。

    一腔心思无人诉,本就小老头似的苏敏言满腹惆怅,只恨自己没出息,不能给妹妹安全感。

    虽不是那一等腐朽男子,认为女人合该在家相夫教子,但在苏敏言简单的读书生涯里,他学到最多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份规矩,放在男子身上,当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置于女子,则应当贞静孝顺。

    阿织有家人宠爱,在家中为闺女时,做出点出格举动也就罢了,兴许她有点别的想法,也不过出于自保。

    他私心以为,若自家有人在朝中为官,举足轻重,旁人轻易不敢招惹,阿织不会遭难,更加不必忧心未来。于是越发用功读书。

    他本以为,自家阿织习武已足够刻苦,直到某次清晨起早,在院中散步,听到校场动静,发现居然是窦小花趁着天色将明未明在练箭,上前询问,得到“此时才更能练出准头”的回答,从此留心,发现窦小花居然刻苦如斯。

    小娘子,再能耐,还真能上战场拼杀不成?

    苏敏言的心思不提,眼下苏织正对窦小花的邀请,她挑眉,却摆了摆手。

    “今日穿得整齐,动手不方便。我这里刚得了一件好东西,快来看看。”

    刚上身的新衣裳,丫鬟们都说穿上缥缈的像个仙女,还特地叮嘱她别穿着衣裳跟人动手,弄坏了是小事,不雅观才叫丢人。

    窦小花收剑入鞘,等待苏织一行进了校场。

    苏织自盒中取出袖箭,精钢打制,精巧绝伦,几人都啧啧称奇。不必旁人怂恿,苏织心里也爱得不行,顾不得爱惜衣裳,在晋七指引下,将袖箭绑在手腕上一指半处,触动机关后,连发三箭,声如破竹,三箭正中靶心。

    他们                                                细看草靶,都有些吃惊。

    此前看时,袖箭看着精巧,每一只大约只有女子手掌长短,都觉得可能观赏性大于实用性,谁知这看上去好似玩物的短箭,居然力透靶心,不比寻常箭矢差多少。

    窦小花用力从靶心拔下袖箭,仔细翻看,说:“这个好,藏在袖子里,平时看不出来,若遇到危险,也是保命的手段。”

    苏织也颇为吃惊。

    她正经施礼,认真谢了苏鸣之一次。

    苏鸣之没有避开,他心里也有些讶异。

    虽然听说了苏织习武,早上在村里那场变故,也能看出她有点身手,但他觉得,终究是大户人家小女子,学了点也有限。左不过像京中那些贵女们,一分才气就敢吹成十分。

    方才苏织手腕举起,对准草靶,按下机关时毫不迟疑,他还担心打不中目标,箭矢乱飞。

    但看袖箭能正中靶心,足见其眼力、臂力、准头,都不差。

    观其他几人神色,对此并无异常,足以见得他们是见惯了,不以为意。

    直到此时,苏鸣之才真正相信,苏织不是在沽名钓誉。

    一群人相谈甚欢之际,北方边境的灌木丛中,庄尧卿伏低身体,静静等候追兵搜索。

    鞑子五人一伍,十人一队,他伏在地上,静数马蹄声,在杂乱的吆喝与马嘶声中数出来,这是个十人小队。

    他们骑在马上,在周边搜索几圈不见踪迹,打个呼哨调转马头往另一方向而去。

    庄尧卿微微侧头,呼吸不变,正对上族叔惊惧又愤恨的眼睛。被庄尧卿带着疾行三个日夜,不给吃不给喝,中途只给了两次水吊命,他原本白胖的脸颊迅速消瘦,眼下一片青黑。

    庄四爷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罪。

    他有心想挪动身体,或发出一声叫喊,让追兵听到,但庄尧卿不仅喂他吃了软筋散,还把他困得粽子一般,想转头都难。

    他们趴伏的这片灌木占地甚广,又荆棘丛生,庄尧卿选的角度刁钻,只要做好伪装,无论上下左右,都看不到人,追踪而来的鞑子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藏在这里。

    草原深秋来得快,江南尚有暖阳,这里已穿着厚厚衣裳,布料替庄老四抵挡些许尖刺,但手脚和脖颈脸颊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扎的鲜血淋漓。他不顾疼痛,兀自瞪着庄尧卿,心里恨毒了他,眼神也如淬毒般。

    庄尧卿浑不在意。数月奔波,又连续十几日野外生存,手脚皴裂,那张曾令真定府无数小娘子魂牵梦萦的俊朗面孔上也布满伤口与血迹,若非从小看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