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破烂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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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指挥韩燕熙干活,让他找来一个洗浴用的大木桶,再提些热水来,把捣碎的明矾化开。
这些原本可以让宫人干的,可是韩燕熙脑子抽风了,觉得要染床单被罩这些平安贴身所用之物,不可假人之手,于是全权包揽。连热水都是他在丛芳园西墙根下临时起灶支锅自己烧的。怪不得老远我们就闻见宫中罕见的炊烟味儿。
这是不是也太逾矩了,宫墙根儿可以支灶燊火吗?我不禁疑问,惠王语塞,齐王想了想问一边的旦公公,旦公公说没有那条宫规说不可以,按照懒懒大王霸的规矩就是: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
那……就是可以!不过我原话好像是:法无禁止皆可为。
我见韩燕熙这般认真忙碌,不免啧啧称奇,一番揶揄,韩燕熙却不理我,不肯生半点事端,我于是更加惊奇,连连问道是不是真的转了性,韩燕熙终究不肯理我。我只道是他如今是官身,和从前不一样了,可是官人谁会干这种事情呢?这么多宫人不用,事事亲为?
平安把我叫过去一番细说,我才了然感叹他对我妹妹平安真是专情的很,呵呵笑道,幸亏活儿不多,还守着个大汤泉池子,用水也不费事儿,不然他岂不是光提水就要累死。
平安小声道:“唉,不会带团队,就得干到死。他愿意干就干吧,我正好缺苦力。”韩燕熙自打升官以后,每逢休沐便要去平安那里小坐,多有帮衬照顾,平安自是多有推拒,敬而远之,对他依旧防备,但时间长了倒也有所改观,态度不似从前那样刚硬果决。
韩燕熙熟练地把我们采来的草木叶子放进明矾水里浸泡清洗,然后开始用竹竿子搭建晾布架。这些竹子倒是他叫宫人们现砍的,还亲自教人如何除叶 砍枝打磨光滑,以防刮坏布匹。一边干着一边时不时看向平安,每当平安不经意抬头与他对视,他就忍不住咧嘴笑得像花儿一样。平安自然蹙眉冷眼瞪他,他却仿佛更加开心似得,呵呵笑起来。
“那别是个傻子吧?可惜了可惜了。”花铁铁趴在小轩窗台上,托着脸看着忙前忙后忙上忙下的韩燕熙,不禁疑惑加惋惜。
这人生得倒是好看极了,花铁铁自认为阅人无数,可是长得这么好看的郎君实在少有,韩燕熙这样的贵公子论身段论样貌都是数一数二顶顶好的了,刺杀行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个人了,盯着看了好几眼。可之前看着是个正常人,怎么一夜之间行为举止,神色情绪就都不太精细的样子了呢?
难道是昨儿个看走眼了?可她花铁铁看人向来准!花铁铁不禁又啧了啧。
翡翠以为问得是她,便回答道:“不是,那位官人之前可是学宫顶好的学子,文章武艺都好得不得了……就是,就是对着咱们平安,就不太……”翡翠还没想好合适的词,便被我的惊叫声打断。
“哎!!!他怎么在这儿……”我和齐王惠王不耽误韩燕熙干活,进殿里来喝茶,却见柳花郎昏睡在一边软榻上,不由得惊讶道:“他怎么在这儿,他怎么晕了?!”不禁看向花铁铁。
花铁铁从内室出来,一副看你怎么和我交代的样子。我不卑不亢的扬了扬头,和惠王齐王一同坐在茶案前,等她回答。
平安看了看我们两个人,放下手里的活儿道:“你都不知道,刚才花郎一进门儿,撞上花铁铁吓成什么样了,都吓抽抽了,翻着白眼儿倒吸着凉气,一下子就憋得背过气晕过去了。直挺挺的重重的摔下去的,天可怜见儿的……”平安满脸心疼的样子。
柳花郎和我们相遇相交的前事后情,平安已经和花铁铁说得明明白白的了。花铁铁那副质问我的样子,也无非就是责怪我,有话不直说,非要反过来责问她是不是有事儿瞒着。这会儿也不理我,多半又是怪罪我嫌弃我心眼子多计较多。
我和花铁铁较着暗劲儿,平安不好插嘴说项,便继续低头忙着做事儿。
梁王郡主的及笄礼在即,柳花郎授命担任礼乐协律郎,昨个给太子亲王压惊的临时小宴,席间歌舞伴乐便是他带人来汤泉宫演奏的。柳花郎有宫中行走的腰牌,出入汤泉宫丛芳园,倒比韩燕熙名正言顺的多。
柳花郎是来给我们展示他的新发明的——活字印刷。
因为他的乐队演唱的歌大多是新式歌曲,无论歌词韵律还是演唱方式都与从前不同。好多听众反应歌词听不太清,记不太住,有些实在太喜欢太痴迷这些歌曲,便重金请购歌词曲目。谁知此风一开,要的人太多,柳花郎那边誊抄歌词的人力毕竟有限,一时间顾不上,便被人钻了空子,借机招摇撞骗,以次充好,大肆圈钱,差点坏了柳花郎的金字招牌。
于是柳花郎打算整顿一番,便想了个新奇玩意儿,说这两天就完成了,今儿大概是听说我们同在汤泉宫,忙完了手头上的差事,便兴致冲冲来给我们展示,岂料遇上冤家死对头!如梦魇一般,恐惧至极,便昏死过去。
花铁铁也哭笑不得,昨儿个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