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魂穿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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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梦华录》 

    我的马是从西域大宛买来的汗血马,入了长安,便安置到惠王府的马场。它生性爱自由,我从没长时间的拘着它,它大概实在恼了就从马场逃跑了,所幸惠王的马场隶属皇家,就在上林苑,上林苑方圆数千里,它放肆自在去吧,疯玩一阵会和从前一样自行回来。

    所以有人来报说马跑了,我也没着急,倒是来人很是抱歉,这么好的马给丢了。我安慰他说不要紧它会自己回来,那人将信将疑,不过我这马主人都没放在心上,他自然也没必要操心。

    我们去上林苑骑射场练习骑射,堂邑夫想显摆我们有一匹好马,让我吹马哨唤小黑出来,我说显摆不到,小黑来了不让骑反而会很丢人。堂邑夫想了一下非常赞同。

    小黑小的时候还很听话,长大了以后,忽然桀骜不驯,特别不喜欢被人骑,我们以前都是买驯好的马匹,性子也没那么烈,从来没有自己驯过马,对马匹这一块我们是真不懂,也一直没时间找驯马师来驯服,本来放到惠王马场也有委托帮忙驯马,但小黑还给跑了。

    小黑也不是完全不让骑,我们能不能骑小黑,得小黑自己决定。大多时候它愿意让我骑,大概因为我比较轻,但是不能上马鞍,一上马鞍就发疯,后来一看见马鞍就疯跑,堂邑夫说没有马鞍硌得慌,他尝试了一下,疼了好几天。我觉得还行,就是没有马鞍确实累人,非常练腿力。

    在马场选马的时候,我们遇见平安了。平安是来找郑清的,说是郑清姐姐被召入东宫侍奉太子,郑清也被提拔到皇家马场来当值。今日平安休沐就从惠王府出来找他。

    她带着围帽,旁人看不见她的样子。我俩坐在山坡的树下,看着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策马扬鞭奔驰涉猎。

    我躺在平安腿上,她用围帽罩住我,给我挖耳朵,我一直说个不停,问她吃的好不好,给她的钱要花,别舍不得,喜欢什么买什么……她沉默了良久,忽然翻转我看着我的眼睛,下定决心似的道:“姐姐,哦,长安,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了解清楚。”我现在的身份是苏和的师弟,堂邑夫的书僮,以后或许有新的身份,但是性别不变了。不好让平安叫我哥哥,只让她叫我名字就好。

    她好像很纠结,我笑了笑。

    “你试着先说说看啊,我不懂你再想新的解释,万一你说一下我就明白了呢?”

    “也对。”平安点头,然后思索了一下,道:“那天,就是我们分开的那一天,我和郑清放羊回去,我以为你们都死了,惊吓过度,昏死过去,我和郑清被安置在县衙,接着就大病了一场,都快死了,浑浑噩噩间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后来身体好些了,也总迷迷糊糊断断续续地做那个梦。后来我在梦里死了,就不再做那个梦了。这些年我总回忆,梦里的事情太真实了,我有时分不清到底这里是梦还是那里是梦。我还是不是我,我都有些混乱了。”

    我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梦里我去了一个新世界,在那里我出生,有新的爸爸妈妈,就是父亲母亲,我也是女孩子,长到三四岁记忆慢慢明朗,我去上幼儿园,就是小孩子要上的学,再大一点就上小学,然后是初中高中,我刚考完大学就死掉了。我忘记自己怎么死掉的。”

    “女孩子能上学,这么说来那个世界很美好。”我有些感兴趣。

    “对那个世界很美好,我上学学习很多知识,闲暇时光爸爸妈妈带我去图书馆读书,去各地旅游,坐汽车火车飞机,去看电影去演唱会,我和同学一起逛街买衣服看喜欢的明星。”她越说越兴奋,“可是有一点,我特别不理解,那个世界的历史和咱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没有我们的朝代,他们有自己的朝代更迭。但是地理是一样的。就是这片大地还是这片大地,但是上面的人和故事不一样,也不能说完全不一样,也有重叠的部分,就比如有些丰功伟业注定要实现,有些鸿篇巨制注定要问世,比如四书五经两个世界都有,但是书写它们的人却各有差别。我还是学识太浅,没办法总结,没办法好好给你解释清楚。”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让她继续说。

    “可是最近我发现有些故事好像慢慢变得熟悉起来,比如我喜欢的人,他以后可能是千古一将,名垂青史的那种。长安你可以听得懂吗?”平安有些忐忑。这些话她从来不敢说,她怕说出来会被认为是当年病没好利索得了失心疯。

    其实我也不是很关心梦的事情,但是平安好像很重视的样子,我便也很认真的对待,我想了一下,坐起身来,我个子小小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围帽围着我们两个也不拥挤,我道:“嗯,也懂也不懂,可是有什么妨碍,梦再真实也是梦,我只要我的平安妹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很好。”

    平安心里是感动的,但是终究有种天下无知己的孤独悲凉之感,她叹了口气,握着我的小手,郑重道:“长安对不起,我可能不是你的平安妹妹了,起码不是原来的平安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时常感到愧疚,我感觉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