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睁眼 巫女请表演》 

    G1399这条线连接着云贵和唤云省，两省之间运输车辆极多。

    此时拉上了警戒线，路段暂时封闭，所有车辆提前下道绕行，救护车、消防车、警车排了一条车道，法医正在往外面运伤者尸体。

    现场极为惨烈，一辆运输钢筋的大货车钢筋混着鲜血散落一地，后面跟着一辆白色荣威，车玻璃全被钢筋刺穿，连带着驾驶室上的驾驶员和坐在后排的乘客，车上没有行车记录仪。

    货车司机重伤，拉上120，赶去了最近的医院。

    钢筋像是串串一样，把白色轿车串了底朝天。

    鲜血、肉骨碎屑糊满了轿车内壁，驾驶员的头被一根钢筋刺穿，眼睛睁着，糊了一层鲜血，白骨支棱出来，胸肋骨被扎了不知道多少根，密密麻麻，宛如万箭穿心，极为可怖。

    林瞳已经到了，她穿着猴服，没戴口罩，戴了三层手套。

    此时正在和她的助手处理轿车，长约两米的钢筋穿在死者身体里，两个助手拔了半天没拔动，林瞳打了电话，叫人送来了电锯，把钢筋锯断，才把死者从压扁的驾驶室里抠出来。

    气囊上染成一片血色。

    她剪了一段，放进箱子里。

    肖月本来想帮着拍照片，但现场的血腥味太浓厚，中午气温高，传播快，她没忍住爬上面包车，喝了一瓶水，才把恶心压下去。

    这才重新回到现场。

    现场不只是这一个事故，后面还有两个急刹车的黑色轿车，两个驾驶员面色惨白地蹲在高速公路隔离带上，像是获得了重生。

    警戒线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极速刹车，轰鸣声骤然而止，迈巴赫横亘在高速中央，车门打开，霍明德一身警服闪亮登场。

    他此时穿着蓝色长衬，领带垂下，西裤笔直，皮鞋不染尘埃，头发精心打理过，面容冷峻，对着现场民警亮了自己的警官证。

    肖月看直了眼，愣神足足一分钟。

    刘浏路过，“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肖月回过神，“他这是来出现场？不是去社区了吗？”

    “谁知道呢，谢队来还得骂他。”刘浏扯了扯领口。

    霍明德很快找到了组织，冷峻面容消失，立刻变得平易近人，靠着警车，对肖月说道：“今天这身帅吧，我寻思不走访嘛，怎么也得先让大爷大妈开门吧，自古美人计得人心，效果十分显著，但一栋楼还没走完，就被派到这来了。”

    “有空在这闲聊，没空在那做笔录？”

    谢伟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肖月自觉去忙，霍明德吓一跳，“哎呦我的天啊，我的好师父，您昨天值班是处理案子了吗？您眼袋去割的话都能两斤了。”

    “别废话，去调监控，没看到后面还有两车连撞吗？他们的行车记录仪sd卡要一下，留存备查，笔录也做一下。”

    “明白师父，不过您的眼袋……”

    “闭嘴。”谢伟毅瞪了他一眼。

    霍明德噤声，跑向那两个坐在隔离带上的人。

    只是这段路一定要经过事故最严重的白色荣威轿车。

    他溜边走，瞥了一眼，此时，林瞳正在指挥两个男助手往警车上抬死者身体，一个尸体已经抬上去了，另外一个在抬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风，上面盖着的白布被掀开，露出被钢筋贯穿的头。

    “牛涵涵！”

    林瞳立刻看过来，“你认识？”

    谢伟毅显然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叼着烟走过来，霍明德腰一弯，捂住嘴，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谢伟毅和林瞳对视一眼，点点头。

    霍明德接过谢伟毅递过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谢谢师父。”

    “刚才的那个女性死者你认识？”谢伟毅重复刚刚的问话。

    “您还记得我之前在雾南派出所出警过钟鼓大学吗？当时钟虞受伤，就是牛涵涵用刀割伤的。”霍明德扯了领带，走到面包车旁边，面容有些白，又拿了瓶水。

    “她和钟虞是同学？现在是上学期间，她出来上高速干什么？”谢伟毅说道。

    “谁知道呢，要不要把钟虞叫来，她应该很想看看牛涵涵的尸体吧？”霍明德脱口而出，果不其然，谢伟毅直接用矿泉水瓶子锤在他脑袋上。

    “你说什么呢？死者为大，这是你该说的吗？”

    “我错了师父，但是……也许，她应该想知道牛涵涵的近况。”

    “知道什么知道，她现在备考，相当于高三，压力大，不许让别的事情给她分心，到时候考不上唤云警察学院惟你是问。”

    “是，师父，我一定会让将近                                                七百分的女生，顺利地以高出男生一百分的成绩考入警察学院，我特别照顾她，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