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诏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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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求多福。”

    “窦忠!你妄为人臣,竟仗着师徒之名逼迫陛下,你该当何罪!”宋辛怒吼。

    “我的青天大老爷,这是哪门子的事?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陛下的师父。宋大人难不成没睡醒?”窦忠抱臂笑盈盈地看向宋辛。

    “你!”

    赵祈安道:“朕不过跟着窦将军于西北历练几年,何时多了个师父,宋卿,从何得来?”

    宋辛哑口无言。

    “陛下且听老臣一言。”

    赵祈安看向来人,神色缓和下来,带着几分尊重:“太傅请讲。”

    孔辰手持笏板慢步上前。

    他如今已近天命之年,发须皆白,曾经名满天下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如今已然佝偻着腰。饱经沧桑的脸爬满皱纹,双眼变得浑浊,可内里的坚韧与智谋却是无穷无尽。

    “臣还未恭贺陛下平安归来,荣登大宝,是臣有罪。”

    “太傅何出此言?丁忧本是人之常情,是太傅孝心所在,老夫人在天之灵,定然欣慰。”

    “臣,谢陛下。”

    孔辰从容不迫道:“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赵祈安脸上并无意外,“太傅何出此言?”

    “诚如陛下所言,窦氏品德、才情、家世、容貌都为上佳,从前与陛下定下婚约,又受过太祖皇帝发妻孝恭皇后、太宗皇帝发妻懿文皇后教养,可唯有一点,足以致命。”

    “太傅是说,窦氏嫁人和离一事。”

    “不错。”

    孔辰又道:“自我大雍建国以来,不说皇后之尊,便是后宫妃嫔,也都是从一而终,未有过以二嫁之身,入帝王之家。太祖当年也曾大肆赞扬民间守节,鼓励贞节牌坊,妇女从一之贞。窦氏和离虽错不在她,可到底有失贞洁。”

    赵祈安却笑道:“我大雍没有,可前几朝却并非没有。窦氏既无错处,何来有失体面一说?朕幼时,太傅曾教导朕,应以德行才能评判他人,可如今太傅所作所为,是否相悖。”

    “是臣狭隘。”孔辰跪地叩首,又道:“前几朝礼崩乐坏,礼法全无,陛下怎可提及?一女侍二夫,又将皇室颜面至于何地,还望陛下三思!”

    “还望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赵祈安沉声道:“诏书已下,众卿这是让朕朝令夕改。”

    “臣等不敢!”

    宋辛忽然抬头急迫道:“孩子!据臣所知,永信侯府老夫人与那孩子相克,因此窦氏才能将唯一亲子改姓带走。”说着他转头扫视身后众人,目光直视躲在人群中的林少宣,“永信侯,这事可是真的?”

    射向他的种种目光更加灼热,林                                                少宣斟酌着开嗓,这时又一道锐利的目光从头顶传来。

    “荒谬之言,怎能登大雅之堂?尔等为我大雍官员,难道要以佛法行事吗”

    林少宣听着上方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双眼盯着地面,沉声道:“宋阁老所言是真,只是相克之言纯属无稽之谈。母亲身子虚弱,忧思过虑,在下为母亲安心,这才狠心舍弃亲子。”

    “如此说来,窦氏不仅没有错处,反倒深受其害?”赵祈安道。

    林少宣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确无错处,是臣之错。”

    赵祈安:“既如此,这偌大的皇宫还能养不下一个孩子?”

    “陛下三思!”宋辛满脸不可置信,大喊道:“大丈夫怎能养育他人之子!”

    “大雍尽是朕的子民,何来他人之子?”赵祈安冷声道:“宋卿莫要祸从口出。”

    “陛下!”

    “够了!”赵祈安不再试图与这些自私狭隘之辈谈论,不容拒绝道:“母后视窦氏为亲女,自婚约定下,母后只认这一人。诸位曾言立后是为母后遗愿,如今朕择了母后最为中意之人,众卿却一再反驳。”

    “是想置朕于不孝之地吗!”

    “臣等惶恐!”

    宋辛固执己见:“臣等只是为了陛下,若是陛下一意孤行,臣等只能撞死在——”

    “陛下保重啊——”

    石破天惊的一声呐喊打断宋辛的安排,只见孙云亭忽然一个滑跪,完完整整地挡住宋辛。

    孙云亭狠心扭了把大腿,真情实感哭道:“姑母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哇!陛下今年才十八,您就这么狠心撇下他一人,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命苦哇!”

    “孙世子你!大殿之上,岂容你如此撒野!”

    孙云亭不管不问,他一抹眼,心想你们这群文臣往日不都这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么撞柱子要么骗廷杖的做派,他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稀奇的。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撞一把宋辛,又大声哭喊:“我可怜的姑母!一直等不到陛下回来,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