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不意外影山在这边，在后者如同见鬼的眼神里他点点头。

    “你好，”他说，“你不是想让前辈叫你‘飞雄’试试看吗。”

    “不是，北信介，你怎么在这里……”我愣愣道，对方却已经快走几步道我身前，口罩上黑白分明的眼仁打量着我。

    “终于能站起来了。”他说，“可以走路吗，最长时间保持多久，可以跑步吗，有试过吗，假设遇到危险，可以全速奔跑的时间大概多久，说距离也可以……有试过吗。”

    “不，不是……”我眨巴着眼睛，“你在说什么啊。”

    但就在我靠近的刹那，北信介却猛地皱紧眉头——我才发现他状态居然比那天还要差，很明显口罩外的侧脸很明显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你没事吧……”但让我没想到影山飞雄却扶住了他——不算客气的用胳膊从正面卡住对方脖子，我瞪大眼睛，“影山，你那是扶他还是锁喉啊……”

    像是才意识到，影山连忙换了个方向，手臂从后背卡住了北信介，尽管跟扶我时天差地别。

    影山此刻看我，“送去医院？”

    “别，别过去，”有人咳嗽着，像是尽最后一丝力气，“不安全。”

    我和影山都沉默了。我看见公寓楼旁边有人好奇的看我们，我只好指挥影山先把北信介放在轮椅上，而后者垂着头，弓着背脊咳嗽了几声，像是要把内脏都磕出来。我掏出手机，下意识拨号——手机突然被按住了。

    “不用给及川前辈打电话，”影山低声说，“我在就够了。”

    我愣愣的合上手机，看见影山正蹲着身体替北信介拍背——力度不算轻，他又从包里掏出牛奶，插上吸管之后塞进北信介嘴巴里。

    口罩下的脸……好红。

    “低血糖？”

    “低血糖不是这样的。”

    “你低血糖的时候跟这个状态很像诶。”

    “哪里像啊，”影山忍不住反驳道，才意识到我是前辈，他又低下头，声音蓦地低下去，“我那次是……总之……先去找个通风又安静的地方……”

    “那就是我家咯，”迎上对方诧异的视线，我坚定道，“先去我家吧。”

    等电梯的时候，我又忍不住解释道。

    “虽然我跟北信介不太熟，但这方面，他跟北叔叔一样，应该不会开玩笑。他说有危险、不安全……就应该是有危险。”

    但是影山却皱着眉头，他像是低头想听清北信介说的每个字，我盯着北信介泛红的嘴巴张张合合，我也想低头去听，影山却伸出手臂拦了我一下。

    “他说有血的味道。”影山的视线顺着看向我的左手掌。

    我抬起手，我们已经进了电梯。光线让人安心。我凑近闻了闻手掌，我皱眉，“哪里有血的味道，明明是碘伏的味道更浓吧。”

    我把手放在影山脸前，他也摇头。

    电梯缓慢向上，狭窄空间内，北信介却似乎更加难受，他喉间变成了喘息。影山弯腰替他戴好了口罩，直起身却又突然看向我。

    “说起来，我刚才一直在想，”影山的表情莫名严肃，“那辆货车，真的是偶然吗。”

    “那时候，如果不是我拽了金田一，那货车估计能直接把我们都碾过吧……我们就在它的动线上，它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影山低低道，声音却透着一丝不甘，“如果看清车牌号的话，就能追查下一步了……”

    “而且，小美前辈，那时候也是车祸吧？”

    我抖了一下。真要命，空调温度开的这么低。我看向影山，此刻初中生抿着嘴巴看我，紧皱着眉头，像是有担心、有后悔……还有浓浓的不安。

    “行啦，”我弹了他脑门一下，“大夏天晚上说什么恐怖故事啊你。”

    “但是……”影山捂着脑门，从忧心忡忡又变得像是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了，“小美前辈，你真的不这么觉得……”

    “哪有那么多巧合，你以为演卡萨布兰卡呢，”我说，故作深沉道，“世界上那么多酒馆，你却走进了我的，世界上那么多人，你却偏偏喜欢我……”

    “……”很好，影山终于沉默了。

    他甚至错开了眼神，一句话都不准备多跟我说的架势。

    我率先走出电梯，伸出手挡在电梯门前，方便影山随后推着北信介出来。我却仍然想着影山的话。

    就是因为太有道理，所以才不让他继续说的啊。

    就算是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直到轮椅上的北信介摘下口罩，动作自然流畅的看不出刚才狼狈。尽管他表情依旧难受，泛红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水雾——我也才发现我挡在电梯门前的手是擦破皮的手。

    那只还残留血痕的手，但却已经被北信介抓住。

    “喂……”影山甚至来不及阻挡。

    少年苍白着脸，他把脸埋下去——我乱七八糟的手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