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并不十分黑深残》 

    稍晚些时候，班里洋溢在欢快的氛围中。

    班上的男生们居然还真的换上女仆装，穿着兔耳女仆装的班长转了个圈，撩开裙摆展示着粗壮的小腿，对着镜头不羁的晃着，“怎么样怎么样，我性感吗！”

    新闻社的人拿着相机，一副想吐的表情。

    取景框悄然挪移，对准了教室后排低头收拾的女孩。

    窗户边黄昏染进，在少女柔顺的黑发上镀着漂亮的暗色。

    偏偏班长又凑到镜头前，摄影部男生终于捂住镜头，“喂……”

    “喂班长，你未免适应的也太良好了，”有男生又凑过来跟班长勾肩搭背，这下彻底挡住了镜头，“女装只有0次和n次，搞不好要被开启奇怪的开关了。”

    “还说我，你不是也穿的很开心。”班长一记无影手，那男生敏捷的跳到一旁，也同样掀开裙摆摇晃着——却差点和收拾书包的我撞上。

    那男生盯着我，脸却突然有点红，“抱歉啊小美。”

    我摇摇头，也是才注意到门口黑洞洞的镜头，我冲镜头眨眨眼睛，举起的相机却突然一阵摇晃。从后面露出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弥生？”我眯起眼睛。

    很久之前，在超市偷拍我跟牛岛若利的那个人。

    “哦，居然认识我们班的小美，”班长叉着腰走过来，“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小美已经……”

    “及川不是不让提了吗，说只是朋友，”有男生拉住他，声音还是传入我耳朵，我听见他们说，“……也解释过了。”

    我拄着雨伞，一瘸一拐的走到班门口。

    班里那些同学都在偷看我，但我只看着门口的弥生。

    “你有事情想跟我说？”

    “不，只是听说，”他低下头，“你可以走路了……”

    “不算很稳。”

    我看着男生手中垂着的相机，此刻镜头恰好对准了我校服裙下的腿。我冲他笑笑，“弥生同学，你不会又准备偷拍我吧。”

    “没，没有！”弥生却急道，“我现在加入了新闻部，替学校拍青城祭，我，我不会再偷拍了……”

    我没想到弥生会迫不及待把相机举到我面前。

    就像在艺术家炫耀着自己引以为豪的作品，他在小小的屏幕里翻阅着——于是我看见了青城祭的景象。延绵的彩灯，表演的舞台，流云，水流过金鱼摊。

    我看见了及川彻。

    照片里的他蹲着在捞金鱼，侧脸专注而认真，他挽起袖子，修长的手间捏着网兜……一尾亮红色的金鱼在里面扑腾着，飞溅的水滴落在及川彻脸上。

    而他的脚边，已经放着好几只透明塑料袋战利品。

    里面的鱼尾巴晶亮亮，折射出美丽的光辉。

    旁边是同样蹲着的金田一，像是也被过分扑腾的金鱼吓了一跳，蹲着的身体向后仰倒——而旁边国见英抱着袋子，有些无语的看向这边。

    “原来他真的带他们进来了啊。”我想着，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

    我已经自然的接过相机，我继续往后翻着。

    下一张还是及川彻。

    他正抬起一只手擦着水，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嘴角游刃有余的笑容已经撇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张，他都没在笑了，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金鱼。

    我又看见，摊位后面，有个女孩的眼神。

    柔软而明媚，专注而晶亮……像是自然而然被摊前的及川彻吸引了。

    那是及川他们班的女孩吧，我想着，忍不住翻阅了下一张。

    像是连贯的电视剧。

    女孩悄悄把裙子褶皱抹平，她也跟着蹲下，在及川彻面前，双腿并的很紧。

    两人简短的交谈了什么。

    及川彻自始至终都没笑，和女孩的交谈更像是在完成任务，他甚至还没有刚才金田一蹲在旁边时显得平易近人。

    我从及川彻微抿的唇角挪开。我想着，他心情不好吗，为什么。

    我又看向对面女孩的眼睛——映照着青城祭的灯光，柔软的瞳孔中却只盛着面前少年的身影。她的脸上漾着羞涩的笑容，脸也红扑扑的。

    那是及川他们班的女生吧。

    我看着那女生的眼神，像是被窥见了什么秘密。

    我看向他的时候，不会也是这种眼神吧。

    “你这张不是偷拍的吗，”我突然道，我指着女孩并拢的双腿，“人家都怕走光诶。”

    “抓拍，抓拍啦，”弥生赶紧解释道，“我构图完全围绕着及川同学来的诶……”

    “那你就在偷拍及川彻。”

    “不，不是啦，”弥生急的摆着手，“因为有及川同学的照片会更受欢迎啦……”

    于是这时，我打开了相机的自拍模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