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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月初白[破镜重圆]》 

    空气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在密闭的空间里流动着。

    男人身上凌厉的气势和清冷的香水味道混杂在一起,像是张细密的网,将林衔月紧紧罩在其中。

    她没挣扎,只是在双手的桎梏中微微抬起脸朝傅初白看去。

    眼瞳适应了黑暗,她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傅初白的样子,但却已经能看清他面部线条的熟悉轮廓。

    又或者说,她不需要看清,她光靠想,光靠回忆,便已经能在视网膜中描摹出他的样子。

    肯定是敛着眉的,视线里带着一点点怒意的,不太高兴,甚至有点生气的样子。

    只不过他们还在一起的那些年,傅初白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表情看过她。

    她没回应,傅初白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

    一片沉默中,隔壁包厢的门被人打开又关上,

    有人走了出来。

    是单末北。

    或许是因为没在走廊上看见林衔月的身影,他叫住了个路过的服务员,问有没有看到人从这里经过。

    门开了条小缝,林衔月听到那服务员说没有。

    单末北似乎是叹了口气,道了声谢,转身又进了包厢。

    短暂的侵扰之后,沉默又一次卷土重来。

    林衔月眼睫颤了下,视线轻柔地收回来:

    “你不是在开年会吗?怎么在这儿?”

    “怎么不叫傅总了?”

    傅初白戏谑地笑了声,语气嘲讽地挖苦道:“不是叫傅总,叫的很顺口吗?”

    林衔月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和高个儿在酒吧那场对话那瞒过他,只是没想到他在意的,竟然是傅总这个称呼。

    “那,傅总,”

    林衔月眼睛眨了下,忍着吼间的困涩:“您怎么在这儿?”

    平平淡淡的语气,平平淡淡的眼神。

    就好像刚才他在一片阴影中窥见的,只是月亮的假象。

    傅初白沉默了几秒,片刻,冷笑了声,捏着林衔月腕子的手同时松开,往后退了半步,视线锐利地在她身上扫了个遍:

    “林衔月,你可是真够,”

    “真够狠心的。”

    完全冷酷的口吻,

    即像是自嘲,又像是诘问。

    他说完,也没等待林衔月的反应,拉开房门大阔步地走了出去。

    车子停在门口,助理见他出来连忙快步上前,问:“傅总,年会还没结束,咱们要赶回去吗?”

    今年公司业绩不错,按照往年的惯例,老板是要在最后给今年杰出的部门和员工颁奖的。

    结果年会才进行一半,老板就急匆匆地离场,而且面色铁青,没一个人敢多说半句,也只能趁着这会儿小心翼翼地提一嘴了。

    傅初白脚步没停,沉声道:“不回去了,让李总负责最后的颁奖。”

    助理应了声,又问:“那是送您回公司?还是?”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傅初白正准备上车,闻言动作滞了下,似乎是想到什么:

    “我给你发个地址,送我去那儿吧。”

    车子一路开进北府华庭的地下车库。

    陌生的地址自然是助理有些好奇,但他也同时深知职场规则,一句话没多说,只是单纯地和傅初白确认了明早来接他的时间。

    傅初白一个人上了楼。

    他没开灯,也没换衣服,只是一路径直地走进卧室,然后躺倒在床铺上。

    几乎是没两秒钟,他的意识就变得飘忽起来,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陷入某种记忆漩涡里。

    视网膜上出现在一片漆黑的包厢里,他垂眼看到林衔月的样子。

    发丝因为方才的动作略有些凌乱,但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多了三分挂着破碎感的蛊惑姿态,藏在眼睫下的黑瞳泛着湿润的光,也喊着隐约的倔。

    时隔多年,

    一如当年。

    他顶了下腮。

    多年沉寂的隐欲像是潮汐,在月亮轨迹下开始不断翻涌起来。

    他翻身下床,朝浴室走去。

    -

    单家父母没有在港城待到过年。

    他们一家在单末北很小的时候就搬到港城,在那边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已经习惯,这次也不过是趁着过节来看看单末北的工作环境。

    走那天,林衔月到机场去送了。

    大概是因为那天饭局的不欢而散,单妈妈看到她来的时候脸色依旧算不上晴朗,简单说了两句之后便先一步验票过关。

    单爸爸则是替自己的妻子向林衔月道了声不好意思,又留了两三句长辈对晚辈的宽慰照拂之后才跟着离开。

    只剩下单末北和林衔月两个人。

    “有什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