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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月初白[破镜重圆]》 

    林衔月在单末北家门口敲了好一阵门才有人来开。

    单末北前几天出差被流感病毒侵袭,吃了药之后迷迷糊糊睡过去,连手机没电自动关机都不知道,这才急得单妈妈把电话打到林衔月这儿。

    他开门看见林衔月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无奈地耸了肩,也没返回卧室去拿手机,直接用林衔月的电话给单妈妈打了回去,没多说,只单纯报了个平安。

    等挂了电话,他才将眼皮掀起看过来:“没什么大事,就是小感冒罢了,是我妈大惊小怪,麻烦你这么晚了还跑一趟。”

    林衔月拧了下眉,轻声道:“这事不怪阿姨,你一个人在这边,病了不说还不接电话,总是让人担心的。”

    她说完,停顿了下,又补上句:

    “你该和我说一声的。”

    “不用怕麻烦,也别觉得...”

    她喉头哽了下,后半截话散在喉腔里,缓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

    “...别觉得会让我有负担。”

    单末北哪里听不出她这话里的意思,视线往下垂了半分,过了会儿才抬起脸,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还是勾起唇来笑了笑,轻声道:

    “别多想,要真有事我第一个就麻烦你了。”

    林衔月眼睫颤着,没说话,只眼神轻缓地落在单末北的手臂上,

    左臂上有条疤,不深,但很长,像条蜈蚣似的扒在那里,让人不由得心颤。

    单末北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胳膊上看了眼,神情很短促地僵了下,但很快便用笑容遮了过去,直起身子:

    “行了,我还病着,就不留你了,免得传染。”

    “改天,改天约你吃饭。”

    他话说到这儿,林衔月也不好继续坚持留下来,说了声再见之后便关门离开。

    房子里很快安静下来。

    单末北在玄关站了半晌,片刻,唇角无奈又自嘲地勾了下,将袖挽到肘间的袖子扯下来,走回卧室。

    -

    林衔月半夜睡着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本以为是因为那些阴郁昏暗的梦境。

    结果等起来睁开眼和镜子里那个面色惨白的自己对视,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被单末北给传染了。

    一语成谶,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这病来的虽然算不上凶猛,但不消一会儿额头也滚烫起来。这样肯定是没法去上班的,林衔月只好请了假,简单对付着吃了口饭,又重新窝回床上补眠。

    一直迷迷糊糊地睡到中午才被徐云烟的电话吵醒。

    她有事正好到学校附近,本来是想叫林衔月一起出来吃饭,结果消息发出去好一阵儿不见人回,这才把电话打过来。

    林衔月鼻音浓重,就是想撒谎也做不到,只能坦然说自己病了,请了假在家休息。

    徐云烟听了这话自然是急着要来照顾,林衔月是知道这次流感多厉害,连忙好说歹说,这才把她的念头给打消了。

    挂了电话之后林衔月缓了会儿,本想着能坐起来干点儿别的事儿,结果等药效上来,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努力了一阵儿之后还是敌不过身体本能,在被子里翻了下,重新睡过去。

    日头慢慢西斜,暮色染上来之后睁开眼便分不清楚时间,索性便任凭意识在脑海中涣散而过。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直到额头的高热慢慢褪下去点,林衔月才终于在一片身体的刺痛中醒了过来,

    耳廓因为久睡有些发麻,朦朦胧胧地听不清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那几声的有节奏的砰响,不是自己的心跳,

    而是有人在敲门。

    大概是因为生病,神思变得有些迟缓,她从床上坐起来之后盯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幕看了许久,才慢慢下床,也没穿拖鞋,就这么赤着脚走到玄关边上。

    明明是没什么动静的,可外面那人却就像是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骤然停下,紧接着,声音低沉有力:

    “开门,”

    “是我。”

    隔着厚重的大门,男人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布,在林衔月脆弱的神经上算不上轻柔地摩擦了下。

    她感觉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似的,

    在原地呆了片刻,抬手打开了房门。

    楼道的灯昨天坏了,物业估计是还没来修,男人站在一片暗色里,就这么垂着眼皮,意味不明的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道:“病了?”

    林衔月没说话,只勉力睁着眼睛看他,

    视线湿漉漉的,带着无声的倔强和委屈,还染上了几分因为病气而浮上来的红。

    傅初白顶了下腮,视线落到那双纤瘦的脚掌上,像是问,又像是陈述:

    “病了还不穿鞋?”

    这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