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岐天老人被玉珩掐死。

    玉珩一身道行动不了分毫，但岐天老人应该是早就知道幼青在这儿的。

    幼青心知这或许是演给她看的苦肉计，但还是上当了。

    玉珩把岐天老人狠狠的甩开，年近半百的岐天老人硬生生撞倒了一颗树龄十年的桃树才停下来，狼狈的趴在湿软的泥土上捂着脖子咳嗽。

    幼青面色淡淡的看了一会儿岐天老人，又看向被撞倒的桃树，就是不看玉珩。

    “奴婢……是自愿的。”幼青以为这句话会很难开口，但起头之后，再说下去就自然而然，“奴婢一开始就知道，公子不必……”

    幼青本想说不必为她生气，但想想又觉得自作多情，玉珩恐怕不是在为她生气，而是在为自己被隐瞒和欺骗而生气。

    她一直低垂着头，自然没看到玉珩看着她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比蛊毒在月圆之夜发作时还恐怖。

    “既然公子已经痊愈，奴婢也就没有留在珺璟山庄的理由了。”幼青略一福身，“祝公子……凯旋而归。”

    幼青虽一直自称奴婢，但玉珩并没有捏着她的奴籍，自她被玉珩救下后就成了自由身的良民。

    但幼青正要转身，却听到玉珩声音微哑的说：“你上午才亲口和我说过，除非我赶你走，否则你绝不会离开我，这么快就忘了么？”

    幼青的动作顿住了，但她依旧低着头，默然片刻，声音细弱的说：“奴婢知道了。”

    她略一福身，还是转身离开了。

    花园里一地狼藉。

                                                    玉珩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等着岐天老人喘匀气。

    岐天老人也很识相，站起来咳嗽两声，“再过一个月你的道行就能完全恢复了，可惜一开始折损的两成道行没法恢复了，不过对付魔道那个跳梁小丑绰绰有余了，你还年轻，未来不可限量。”

    但玉珩想听的不是这个，“幼青会怎么样？”

    “这种蛊毒对道行深的人影响很大，但对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却没什么影响，我再为她调配一些药丸，定期服用，每月蛊毒发作的疼痛就和摔一跤没什么区别，平时注意饮食调理，是能活到寿终正寝的，只不过她恐怕此生都没法孕育子嗣了。”

    一截桃木枝干擦着岐天老人的脸颊直直的没入他身后的树干上，“嘎吱—”一声，后面的桃树竟然直接从中间裂开了。

    从知道自己身中蛊毒开始，玉珩就将自己当成一个没有一点内力的普通人，两年来没动过一次，也因此一时没能察觉到身体里变化。

    而现在调动内力，他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身体里一直压制着他修为的暴虐阴毒的蛊虫已经消失了。

    但力量重新回到手中的感觉却远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好，玉珩用力绷紧了下颌，极尽克制，桃木枝才没没入岐天老人的眉心。

    岐天老人抬手一抹，手里一道血痕，只是带起的劲风就将他的脸颊划开了一道口子，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而现在的玉珩甚至只有他全盛时的四成实力。

    岐天老人心里热切，面上却说：“玉珩，事已至此，难道你要置天下苍生不顾吗？”

    玉珩的面色冷若寒冰，“幼青她，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岐天老人缄默不语，眉头微皱。

    玉珩与岐天老人相处数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幼青是在骗他。她也是刚刚知道。

    玉珩转身，提步就走。

    珺璟山庄很大，玉珩停滞两年的气息第一次覆盖这座山庄，没费什么力气就在厨房找到了幼青。

    为了保守玉珩的秘密，珺璟山庄找的都是不识字的哑仆，幼青一般要在晚饭后泡药浴，这时候都会在厨房自己烧热水。

    她今天也在。

    玉珩第一次进厨房，正在准备晚膳的哑仆们连忙站起来，无声的行礼。

    玉珩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管他。

    幼青坐在灶台后面，神情木然的往灶里添柴。

    玉珩站了好一会儿，幼青才察觉到他的存在，回过神来，站起身对他行礼，“公子。”

    “不必。”玉珩像是没话找话，“在烧水？”

    幼青下意识的应“是”，应完之后忽然一顿，喃喃自语：“不用烧水了，今晚……奴婢不必泡药浴了，对么？”

    玉珩喉头一哽，“……对。”

    幼青木木的把刚燃起一个头的木柴取出来灭掉，像个游魂一样说：“公子找奴婢有什么事吗？”

    玉珩说不出话来。

    幼青的目光侧了侧，旁边的哑仆们不敢往这儿乱看，动作却拘谨的很。

    “公子若有什么事情，不妨出去说，这里油烟重，污了公子的衣裳就不好了。”

    玉珩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