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一指，“那块是以前的人留下的，听说是被折磨疯了，为了判断时间，记录了墙上换蜡烛的次数，用来对应送饭时间，大概一天换三十六次蜡烛，换第十八次蜡烛左右有人来送饭，该是午时左右。”

    姜雯走过去一瞧，这不瞧还不知道，在昏暗灯光下，这地牢墙面一块一块的黑渍，姜雯之前只以为是脏的，现在凑近了才发现，这些全是大块大块的血迹。

    而那女子所指之处，是用血手印画下的一个个圆圈，而有些圆圈被画上了一束，正巧对应刚刚那女子所说的第十八个圆圈，想来是指送饭时刻，而画上斜杠的地方，是在第三十六个圆圈后面，应当是指一天结束。

    瞧着墙上大片的圈圈画画，其间不少地方被喷溅式的血迹覆盖，瞧不清晰。

    但姜雯此刻站在此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感冲刷而来。

    这是前者用鲜血刻画，用生命渲染出的言语。

    正当姜雯站在墙前愣神之际，发饭的来了。

    热乎的馒头和水用桶装着被抬了进来，没有碗，没有筷子，只水桶里放了一只瓢。

    地牢中的女子发疯般飞扑而上，争抢起馒头和水。

    烫手的馒头直往怀里塞，抢不到瓢的人直接用手舀水喝。

    姜雯瞧着墙上一束前的三十六个圆圈中，只有第十八个圆圈有那一束，姜雯瞬间反应过来。饥饿的肚皮使她迅速冲到装馒头的木桶前，同好多只手一起探近木桶去抓。

    摸到一个烫手的馒头，姜雯忍着烫快速缩回手，想和其他人一样，往怀里藏。

    然而手影交错间，姜雯手里的馒头变成半个，再往木桶里一瞧，                                                已经空空如也。

    突然间想到赵艳儿老是同自己说浪费口水，姜雯目光立马朝另一个木桶瞟去，眼见着一个女子抱起木桶喝光了里头最后一口水。

    木桶‘嘭’的一声被那女子放回地上，姜雯赶紧凑过去瞧。

    好家伙！一滴水都没留。

    瞧着手里只有半个的馒头，姜雯无奈叹气。

    抬眼朝周围人扫去，一个个皆警惕盯着自己，还有几个目露凶光瞪了姜雯一眼。

    姜雯毫不怀疑自己若上前向她们讨要，定然会被打成猪头，且手里这半个馒头都不一定保得住。

    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与自己多说了几句话的赵艳儿身上。

    “艳儿姐。”

    赵艳儿抢到四个大馒头，此时见姜雯看过来喊自己，立马转过身，背对着姜雯吃起馒头来。

    这些在自己从这个地牢里醒来，展现了善意的女子，在此刻又互相防备着彼此，生怕有人来抢走自己手里的一口粮。

    姜雯低头又是叹气。

    得，看来今日是只有这半个馒头了。

    姜雯找了个地方蹲着，细嚼慢咽的啃起馒头。

    然而啃的再慢，馒头也只有这么多，即使吃完，也填不饱饥饿的肚子。

    背过身的赵艳儿将馒头都吃完了，这才走到姜雯身边，她刚刚喝了水，这会儿很乐意说话，又重新充满善意的朝姜雯安慰道：“饿了就睡，梦里什么都有，感觉不到饿。”

    听了她的安慰，姜雯气的哼笑一声。

    “刚来都是这样，过两天抢馒头就抢的快了，而且你也别觉得我们多可恶，这里的饭......”

    “一天只放一次饭，对吧？”姜雯打断道。

    “哟，”赵艳儿挑了挑眉，指向角落里那用鲜血画出的圆圈墙面，笑眯眯凑到姜雯面前，“你瞧见那面墙了？”

    姜雯点了点头。

    赵艳儿搭上姜雯的肩，“那你该懂我们呀。”

    姜雯无语道：“饿的不想懂。”

    赵艳儿赶紧接话：“饿就睡觉。”

    姜雯深吸一口气，简直想骂人。

    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向赵艳儿打听道：“这里来人卖女子是隔一天来一批？”

    赵艳儿又指指那墙面，“你自己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啥？”

    赵艳儿这样说，那墙上那个铜钱图案姜雯算是确定下来是什么了。

    姜雯继续问道：“艳儿姐，你在这儿待得久，有些事情你肯定比别人更清楚，你今天和我说的第四批的女工的事情，你跟我讲讲呗。”

    赵艳儿挑眉露出一个奸商的笑容，“想知道？”

    姜雯察觉不对，但还是点头应道：“想。”

    赵艳儿举起一根手指，淡淡道：“看你是新来的，只收你两个馒头。”

    姜雯气的差点吐血，“我今天才抢到半个馒头！”

    “那不是你今天头一回嘛，下回就有准备了，肯定不止半个馒头。”

    姜雯白眼一番：“半个馒头，爱说说，不说我和别人换去，你这招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