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

    “我们等会儿老师要聚餐，我今天不回家吃饭。”

    赵扬那边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有些央求着道，

    “能改天去聚餐吗？你也知道，我妈本来就不太高兴你上班，这下你还在外面聚餐不回去，她可能意见更大了。”

    秦澈这下直接皱起了眉，他心里有些火气，

    “赵扬，你妈思想有问题，凭什么我就不能上班？”

    赵扬声音沉了沉，

    “小澈，她是我妈妈，你不能这样说她。

    她让你不上班也是为了我。”

    秦澈闭上了嘴，他揉了揉眉心，没什么力气道，

    “好，我下班了就回去。”

    “小澈，对不起。可是她是我妈妈，我又不能……只能委屈你了。”

    秦澈听着赵扬口中的对不起，他有些恍惚，这句对不起，他从结婚到现在已经听了五年了。

    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他刚想质问一句，却又听到赵扬那边有人说话。

    “赵总，开会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随后就听到赵扬说了一句，

    “乖，我去开会了，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你和妈两个人吃。”

    “我……”

    秦澈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刚刚从心底冒出来的火气就这样硬生生地堵在嗓子眼里，出也出不来，进也进不去。

    他想伸手往墙上砸去，却又顾及这里是学校，况且，这样手应该挺疼的。

    他叹了口气，任由情绪在自己心里慢慢消化。

    秦澈和赵扬两个人是大学同学，毕业那年赵扬跟他表白，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他们在一起后没几天，同性婚姻就开始合法了。

    可能是那天氛围所致，几乎所有同性情侣都在那天勇敢示爱，涌向了民政局。

    他们也是其中一员，拿着户口本就去了民政局。

    他还记得那天。

    他们俩都穿着白衬衣，肩膀挨着肩膀，露出八颗牙齿，两个人的合照就这样和红色的背景相融，映衬得他们的笑容如同那天的阳光一般，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