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捉到那只小鸟的时候，是在攻打衡阳宗的前一天。m.zicui.cc他从小就可以和百兽交流，这是他母族的天赋，除了穗禾之外没什么人知道，后来成了魔神之后，这份能力也保持了下来，不知道初代魔神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是确实让澹台烬知道了不少仙门内部的消息。

    他一开始还没有发现涣羽，因为那气息很是熟悉，就像是很久之前就曾经感受到过一样。也是，毕竟五百年前见过的，澹台烬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也算不得出奇，只是寻常的鸟雀可活不了五百年，哪怕是有澹台烬帮忙，那些只是开了灵智的普通鸟儿能活个百年已经是天资不错的，何况一转眼，就是五百年光阴，如今围在澹台烬身边的，自然都已经换了好几批飞鸟。

    他还是喜欢用乌鸦，所以涣羽也变成了一只小小的乌鸦，他曾经在夏国的王宫之中就是这么做的，安静地停靠在树上看着穗禾，有时候被瞧见了，穗禾也以为是澹台烬养的鸟儿，偶尔还会喂他吃些谷物，所以这一次，涣羽在发现穗禾不见了之后，来澹台烬身边查看，第一时间也是选择了变化后一只乌鸦。

    他没怎么关注过那些鸟儿，虽然也算是同族，但是天庭的鸟族生而开智，对比这些凡间的飞禽，自然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他的目的就是守着穗禾，自然没有关注过那些鸟雀的模样，反倒是叫他们在涣羽去其余的地方查探的时候，第一时间叽叽喳喳跑去澹台烬身边高了个状。

    等涣羽从衡阳宗其余地方找完穗禾回来，直接就撞上了澹台烬笼罩整片天空的魔气。他的实力在鸟族中也算是不错的，但是对比继承了魔神力量的澹台烬来说，还是太过弱小，哪怕澹台烬还没有将魔神的力量彻底收为己用。

    瞧见澹台烬的那一瞬间，涣羽还以为是他发现了穗禾没死，找上门来了，何况如今穗禾失踪，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他身上去啊。只是当初本就是他选择对公主下手，哪怕涣羽清楚知道穗禾是在历劫，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若是不够痛彻心扉大彻大悟，算什么劫难，死在他手上，其实对比日后可能发生的其余劫难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毕竟她只是在死亡的那一瞬感受到了来自信任之人的背弃，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她基本上都还没来得及尝到这苦果，所以回去之后才会虽然修为略有提升，但算不得圆满，过往记忆总是觉得隔了一层雾一样，便是因为她这一趟历劫没完成，只是穗禾本来也不是正经下去历劫的。

    对比其余人的命簿，穗禾这一趟已然是舒服了，只是看着这个毫不犹豫选择了动手的青年啊，看着这张脸，涣羽真的很难无动于衷，他自己都做好了在人间蹉跎上几十年的打算，结果他的小公主死于啼笑皆非的十五岁，谁知道刚刚开始就已然结束了。

    他看着澹台烬，眼神复杂，魔神啊，怪不得看着这么不讨人喜欢，却见那人不知道目光落在了他腰间哪里，一下子神色变得讶然，就要往他这边跑。涣羽低头一瞧，腰上挂着一个穗禾闲来无事之时编织的剑穗，是个练手的玩意，算不得精巧，唯一一点特殊就是上面的珠子，穗禾还是个凡人的时候曾经用这珠子串过扇坠。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