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升，褚昭也醒得很早，而邬瑾睡在一旁的陪护床上。m.chunfengwenxue.cc

    他起身，坐到陪护床旁边，她的头发蓬松凌乱，他忍不住替她抚顺头发，她被摸得有些不舒服，悠悠转醒。

    她不耐烦拍开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我的头是你随意能摸的？”

    褚昭觉得刚醒的邬瑾像一只炸毛的猫，很可爱，他反问，“为什么不可以摸你的头？”

    “啧，我这头脑可是高僧开过光的，聪明得很，要是被你蹭走我的智慧怎么办？”

    褚昭觉得好笑：“哦，那瑾瑾，我能借一点你的智慧吗？”

    邬瑾斟酌道：“也不是说不能借，我们虽然是家人，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只要你价钱到位就好说了。”

    “那瑾瑾的智慧怎么卖？”

    邬瑾伸出一个手指头，褚昭猜测，“一百？”

    “啧，一百怎么体现我智慧的价值，起码一个亿，以咱俩的交情，给你打个友情价，就99999999吧。”

    褚昭蹙眉，语气不满，“我们的交情只就值一块钱？”

    “非也，非也，是我的脑子价值高，一块钱已经打折很多了，你知不知道一块钱就是十毛，十毛就是一百分……”她接着开始怀念革命情怀，“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上学都是要爬雪山、过草地，回家还要放牛，夜里点煤油灯苦读……小同志啊，你要满足啊，一分钱其实可以买很多东西。”

    “……”

    她小嘴叭叭，而他眼神专注盯着她殷红的唇，他倏然有些口干舌燥，性感的喉结动了动……

    她正说的起劲，护士就推门而入，她麻利给褚昭换完药就走了。

    作为虚弱的病人，一顿美好的早饭是很有必要吃的，吃得好，心情好，恢复才快。

    于是邬瑾起身，进了卫生间洗漱一番，而后对褚昭道，“你就在此处，我去买个早饭。”

    “嗯。”

    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她走远，也没有收回眼神，仿佛是最后一眼。

    消失已久的系统突然出现，语气满怀愧疚。

    【996】：呜呜呜，宿主，我回来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电你了。

    【邬瑾】：你之前干什么去了？

    【996】：我回总部去消除你完不成任务就会被电击的设定了。

    【邬瑾】：哦，我现在也没多生气了。

    【996】：宿主，你真好。

    【邬瑾】：为什么别人穿书都有金手指，我没有？

    【996】：要完成任务才会有金手指，你都不做任务，当然没有啦。

    【邬瑾】：哦。

    996决定以后再也不逼邬瑾完成什么任务了，没人会喜欢被约束，它一个系统也不喜欢。

    即使任务失败，一年后会被回收也没关系，它的宿主都不怕被抹杀，它怕什么被回收，它要和宿主共存亡。

    邬瑾买完饭回来，褚昭已经不见了，问了护士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她心中一阵不安，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叫出系统。

    【邬瑾】：你不是系统吗？很熟悉书里的人物吧。

    【996】：当然了，我可是很厉害哒。

    【邬瑾】：那你能知道褚昭去哪了吗？

    【996】：我感应一下哦。

    过了一会儿。

    【996】：反派在他家里。

    【邬瑾】：好，快带我去他家。

    昏暗的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褚昭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像一只受伤的狐狸独自舔舐伤口，他面前是堆满一地的空酒瓶。

    酒精麻痹他的神经，他的19年以来的记忆如放电影般在他脑海播放……

    那些村民对他的辱骂、殴打，那群发色颜色各异的人对他的围殴，爷爷的去世……

    最后画面定格清纯甜美少女身上，循环播放。

    恍惚中，有人破门而入，语气带着担心唤了一声，“昭昭……”

    随后，邬瑾蹲下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昭昭，你很难过吗？”

    他哑着嗓子答了一声：“没……”

    “那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

    “你对这个世界很失望，是吗？”

    “嗯……”

    “可是世界除了黑暗，还有光明的一面。”

    她顿了顿又道：“就比如，爷爷给你取名昭，就是希望你有光明美好的未来，这也不也是光明的一面吗？”

    褚昭也不知道知道眼前是不是真实的邬瑾，他只是声音虚弱道，“即便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

    “如果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就为我而活，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的命应该是我的，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