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该醒来了。m.pantays.com”贺禧凑近秦殊耳边，打了个响指。

    “收拾好了？”

    其实秦殊之前就醒了，只是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又眯了一会。

    “嗯，走吧。”

    凌晨，一辆越野疾驰在公路上，车灯撕开了黑夜一路驰骋，转而开上山路。

    秦殊将车停下，拉上手刹，熄了火，推开门走下去拉开后座的车门。

    “不能再往上开了，下来走吧，走快点应该能赶上。”

    “赶不上就算了呗，太阳不差这一次日出，咱们也不差。”

    贺禧拎着包走下车，秦殊顺手接过挂在单肩上，又抬手理了理他大衣的领子。

    “梦芦山上有个很灵验的寺庙，我想带你去拜一拜，求个平安。”

    贺禧捉住秦殊的手，笑着贴在脸上，“男朋友对我太好了，真幸福。”

    “吃了那么多苦，幸福也该到了。”

    秦殊抽出手，转身打开手电筒，走在贺禧前头，“上山吧，观里有位主持是母亲的老朋友，我们去见见她。”

    “你怎么不早说？等等我！”

    幸福就是追逐太阳的少年，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日出。

    夜晚的山林寂静到让人害怕，耳边只有微弱的虫鸣伴着风吹过幽深山谷的回响，山道两边高大重叠的灌木与树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秦殊走在前面开路，贺禧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贺禧结结实实地撞在秦殊的背上，“怎么了？”

    贺禧停步，揉着额头。

    “拽着我的衣服，太安静了，我有点害怕。”秦殊略微侧身，手电筒的光照亮了贺禧的半张脸。

    “你真害怕？”贺禧自然是不相信的。

    “我怕你出事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走到第几个坡了？”

    “还差两个小坡就到顶了，现在大概在山腰处。”

    他们从这边上山，看完日出后刚好从另一边下山到墓园，再离开。

    “那快了。”贺禧攥住衣服的一角扯了扯，示意秦殊继续向上走。

    “你要是怕，我唱歌给你听。”

    “你唱。”

    秦殊看了眼时间，放缓了脚步。

    “As I look out the window，

    向窗外眺望，

    And see everyone waving below，

    人潮汹涌潮起潮落，

    I wish you could see the view，

    我愿偕你飞升九霄之外，

    Fronine clouds high，

    俯瞰这大千世界，

    Instead of what you see，

    跳出生活的囹圄，

    At your o five，

    朝九晚五的惯例，

    I knoore we''''d never leave each other''''s side，

    我记得我们曾发誓永不分离。

    Sothing this good ''''t e fast enough，

    世间的美好尚且值得等待。”

    贺禧轻哼着歌，抬起头。

    天空依旧是一片黑，勉强能看见零星的亮点环绕在明亮的月周身，满盈的月被一层薄云半遮着，落在他们身上便也暗了不少。

    “秦殊，国庆我们去挪威看极光好不好？”

    “特罗姆瑟位于挪威的最北部，是观赏极光的胜地，9月末到次年3月末则是特罗姆瑟的极光最佳观赏期。”

    “那就去。”

    ……

    两个人慢慢地走在崎岖狭窄的山道上，朝下看，远处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仿佛永不熄灭的生命之灯。

    由数以万计的工人血肉浇筑的城市，燃烧数以万计的百姓生命维持的通明，站在高处看，那一方明亮的世界实在震撼。

    秦殊朝贺禧伸出手，拉着他爬上这道坡，两人站稳了，一齐眺望着。

    “站在这里看和站在高楼上看，心境也不一样了。”秦殊抬起相机，将这一幕塞进镜头中，又打开录像对准贺禧。

    “总觉得，看多了林立的高楼大厦，自己的心也变成冷了。”

    “我们是商人。”

    秦殊放下相机，看向他。

    贺禧无奈地笑笑，“你说得对。”

    “走吧，太阳要出来了。”

    沉寂的天际线终于浮起一丝亮光，照亮了鹭江水，仿佛一条银丝带贯穿乡镇，一声声高亢的鸡鸣声回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