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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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路面砖石多了道蛛网般的裂隙。

    不愧是宝剑,质量上乘。

    云语容走到方释问面前,对他拱拱手,道:“抱歉,适才我一时不慎,以为下面无人,那剑可有伤到方大人?”

    方释问噙着淡淡的微笑道:“此次侥幸无事,宁少夫人下次丢东西前,最好确认下面是否有人。”

    云语容羞愧,问道:“方大人去何处了,今日有没有见到什么异样之物?比如说一些神奇的植物。”

    她在问他是否见到碧禾草。

    方释问不懂她的用心,据实回答道:“异样之物没见到,异样之人倒是有不少,你看。”

    方释问指了指城外的方向。

    云语容举目望去,见到两百流民正一窝蜂地朝这边赶来。

    昨夜将他们安置在附近的村庄,本以为他们会自行散去,谁知竟然不散反聚,不走反留。

    没多久,流民们就来到了近处,个个手里扛着锄头,腰间别着镰刀,成群结队,气势汹汹。

    唐月度和宁渊停下交谈,朝流民望去,唐月度回头看了眼骑兵们缴获的粮食,涌出担忧之色。

    这些人该不会是聚众抢粮来了?

    这两百人中七成是青壮年,若是真动起手来,骑兵必有折损。

    云语容身边的马不安地踯躅,妞妞的娘坐在马背上,害怕的望着流民,显然记起昨夜这些人嚷着要烧死她们母女。

    方释问牵住了马绳,对妞妞的娘安慰道:“没事的。”

    不等宁渊吩咐,骑兵们自觉地翻身下马,来到前方与流民对峙。

    宁渊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后退,他则独自上前一步,挺拔的身姿立于众人前,尽显从容自信的气度。

    只听人群中有人喊了句:“他就是宁大人!”

    顿时,两百流民齐刷刷地双膝跪地,朝宁渊的方向俯首下拜。

    “宁大人,请您收留我们,我们不愿做流民,愿为朝廷驱使。”

    “是啊,宁大人,无欢城两年没下过雨了,我们留在这里只有等死,请您带我们一起离开吧!”

    这些人是来投诚归顺的。

    陈炜见状,也来到宁渊身前,单膝跪地,“大人,这些流民都是被匪寇挟持蛊惑,如今迷途知返,望大人赐予他们一条活路。”

    此时的陈炜已是宁渊骑兵护卫中的一员,头戴尖盔,身穿鱼鳞甲,威风赫赫。

    宁渊别有深意的目光望着陈炜,“你相信他们?”

    陈炜道:“属下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他们只是本地农户,本性不坏。”

    “本性善恶与入伍从军是两码事,吃得了务农之苦,未必受得了行伍规训,更不必提战场上的生死考验。”

    这些流民被逼到绝境愿意入                                                伍,可他们甚至不明白何为战场,何为军法。

    陈炜听懂了宁渊的忧虑,起身面向流民,喊道:“乡亲们,宁大人麾下之兵他日要上阵杀敌,与敌人真刀真枪的搏命。若没有这份胆量,趁早离去。”

    流民们沸沸扬扬,喊道:“只要有一口饭吃,我们不怕死。”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宁渊身上。

    无论如何群情汹汹,宁渊始终清醒而冷静,像是这些空喊的热情并不足以动摇他的心意。

    陈炜思索片刻,对流民喊道:“倒也不是两军交战才会死人,违背军令同样要被处斩。军法如山,你们可愿意身受约束?”

    流民们道:“昨夜是宁大人救我们脱离流寇,我们只服宁大人。宁大人叫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宁渊一只手背在身后,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

    半晌,他目光如利剑出鞘,下颌线条紧绷,冷道:“昨夜是何人叫嚣着将那对母女烧死?自己站出来。”

    若是宁渊对他们置之不理,流民自会灰心失望,但此时宁渊却要追究昨夜犯错之人,这便是认为他们并非不可救药,有心管教他们。

    流民中有的是心思灵巧之人,立刻领会了这层深意,将昨夜嚷叫之人一一揪出来,送到宁渊面前。

    这叫嚷的七八个人自知罪过,那女童虽不是他们亲手所杀,却是因他们而死,不等宁渊发落,便自己抽打耳光。

    不消片刻,抽得脸颊红肿,嘴角淌血。

    宁渊正眼也不瞧。

    这几人打累了,对妞妞的娘叩了几个响头,道:“大姐,我们对你不住,你拿刀子往我们身上扎吧,我们倘若躲一躲就不是男人。”

    说着抽出一把匕首,将刀柄举到妞妞的娘面前。

    妞妞的娘眼神冷漠,充满恨意,却始终没有去碰一下那把匕首。

    方释问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

    她心怀丧女之痛,却不愿冤冤相报,可知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