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Dec.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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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把它折叠起来?”徐美好研究。
陈川手没松,看过去,“按下边那个。”
何必言伸手去摸,“找到了。”
“让我试试!”赵明让也弯腰去摸,被何必言打了一巴掌,他又打回去。
一来一回,没完没了。
徐美好笑了两声,揪住赵明让的后领子,“你俩给我一边去。”
风声猛烈,人声细密,夹着这几个年轻人的低喃笑语,乔落无声抗拒,不肯接牛奶。
陈川微低眸,动作更强势,直接塞进她袖子里,不小心碰到那只缩起来的手,皮肤凉的像房檐上结的冰棱。
乔落抬眸,深处攥起火,微微泛红。
陈川顿一秒,无所谓地盯着她,压着嗓子说:“不想伸手就握着牛奶暖会儿。这车不暖和,路还远,别给脑子冻更傻了。”
乔落:“……”
他没收手,大有她不接,两人就这么僵持下去的打算。
乔落撇开眼,握紧了牛奶。
微烫的热度迅速由手心升起,她呼吸急了几分。
陈川舌尖碰了碰牙齿,没再做什么,退后一些,手臂一用力关上车门,从另外一边利落地上车,坐在乔落的身边,紧接着是何必言坐在过道那边椅子上。
等第三声车门关上,徐美好启动车,往后看了一眼,“走了啊。”
赵明让不舍地望着火车站,“哎,走吧姐。”
“瞅你那德行,毕业了再出来玩,”徐美好温温柔柔地笑了笑。
乔落侧过头去看窗外,与他们的热闹隔开了无声的距离。
车缓缓前行,陈川淡觑她一眼,手朝何必言伸。
何必言把薄荷糖递过去。
陈川垂眼,小卖部五毛钱一袋那种。
整个车里就属何必言坐的最端端正正,十足的乖巧好学生样。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只有这种。”
赵明让蹭一下转头。
“啥只有这种?”
陈川速度极快地把糖揣进兜里。
何必言扫过去一眼,“没有。”
赵明让不信任地看他,“你肯定又跟我放屁,绝对有东西。”
何必言:“呵呵。”
“你……”
徐美好在镜子里偷瞄后排最沉默的窗边,眼神微微浮现担忧,及时开口打断赵明让的下一句:“行了,明明,你吵得我脑壳疼,睡会儿吧。”
“好的姐!”
赵明让乐声应,他伸手去开音乐。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分开……”
赵家二叔那悲伤的爱情音乐顷刻间充斥整个车厢。
赵明让刚想张口唱高潮,徐美好瞅他一记,“闭嘴,睡觉。”
何必言眼皮微动,放在镜子上一秒又挪开,背往后轻靠,手细致地捋正衣服褶皱处,慢慢闭上了眼。
赵明让没心没肺地做个鬼脸,窝回去继续捣腾MP3。
-
往前开,没有路灯了,路况算不上好,徐美好专注于前方。
一时间,除了减小声的音乐,没有其他声音。
乔落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是没那么纯粹的黑,带着弱亮的光,呼啸的风刮蹭着不暖和的车。
这份独属于北方的冷感,让她无从可适。
她的肩膀始终僵着,任由情绪在身体中乱撞,抓着牛奶的手指指尖的软肉青白交替。
从事发后,她一直努力地接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
尽量不以太难看的形式袒露。
但乔落觉得自己错了。
身体的认知和心灵的认同是两回事。
那种如影随形的窘迫和压抑几乎随时都可以轻易而举的逼疯她。
废人、残疾。
这四个字太醒目。
乔落身体里烧着一场大火,炙烤着五脏六腑,让她想吐。
车内味道不算好闻,路又阵阵颠簸,乔落忍不住干呕,徐美好比她更快一步慢缓车速。
陈川伸手握住搅动降窗器的杆极快地转动几圈,让新鲜空气流动进来。
清晰地感受到冷风的刺挠,渗入骨髓的凉气,乔落头发被吹得稀烂。
她猛趴在窗边,不断干呕,眼憋的通红,泪不肯掉下来,胃里不停痉挛。
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一天她压根没怎么吃东西,除了胃酸外无他。
乔落朦胧的眸往远处望。
黑色的天地,像巨型的网。
她想大叫,想大喊。
想痛诉不公平,凭什么。
但最后,全都湮灭在喉咙中,变成鼓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