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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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将室外的垂暮之色屏蔽在它耀目之外。
灯下是奢华风格的欧式布艺沙发,细致的雕花带着磅礴气势和极为考究的做工,彰显出高贵与典雅。
沙发的主位坐着一位鹤发老人,深酒红色的连衣裙穿在身上高贵又内敛,肩头披了一张深青色的披肩,华贵中充满了优雅。她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半低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桌面上的平板。
程越坐在沙发左侧的席位,慵懒地倚在沙发里吃白草莓。
他拿起一粒草莓,掐掉蒂,一口塞进嘴里,抬眼瞅向面前这位毫不吝啬地将“满意”表露在脸上的老人。
“您就不能听听劝?”程越磕了一下眼再一次提醒道,对自己这位亲祖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哪有看着自己孙子被人撞倒在地不醒人事不但不担心反而津津有味地一遍一遍地欣赏,还当着他的面流露出一脸的满意?
好在程越是懂老太太的,不然还当是老太太多想他这个孙子见阎王呢。
“没事,我好着呢。”老人和蔼地笑了笑,眼睛却没离开过平板的屏幕。
程越脸上的表情都快忍不住了,说话也在极力克制,“您真是……没见谁家长辈像您这样的吧。”
程越越想越气,火蹭地一下窜了起来,冲着门口的老徐大喊:“徐伯,你去把一鸣给我叫过来,就他多事,我家老太太要是得眼疾了是不是他把他那双斗鸡眼捐过来。”
老徐是老太太李宝玲的管家,并没有将程越的话听进去,他微微笑着缓缓走过来相劝:“你让她看,看够了就不看了,没看够等会睡不着。”
程越心塞,最怕听到老太太失眠,瞪了一眼老徐,嘟囔:“你可真是我爷的好帮手啊,就跟着我爷一起宠吧,从我下午一回来就盯在那儿看,看了两三个 钟头了,眼睛还要不要了?”
“去,你懂啥?”李宝玲终于把目光从平板上移开,抬头看向程越,刚刚那股子得意、满意、快意瞬间被埋怨替代,“我眼珠子虽然看着,其实我没在看,我是在思考。”
她的确是在思考,思考一件她最最在乎的事情。
这话得从程越小时候说起了。
在程越一岁生日宴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提议让小程越抓阄,程家的人铺了一大桌子的东西,上到天文地理的器材,下到价值连城的地底文物,左起文房四宝,右落琴棋书画,能找来的全摆上了。
可小程越偏偏对离他最远的一块外观普通、大小形状像一枚一元硬币、传承了四代的羊脂玉感兴趣。
他摇摇摆摆地走过去,拿到手里,直接塞进了嘴里。
这一塞吓坏了在场所有的大人,一个又一个的惊叫声把小程越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这么一张,那块羊脂玉就掉进喉咙里了。
好在小程越才一岁,喉咙眼比较小,那块羊脂玉卡在喉咙眼没下去,但卡在那个位置也是相当危险的。
一大家子人一阵手忙脚乱的终于把那个羊脂玉从喉咙眼里给抠出来了,人倒是没事了,喉咙抠出了血,染红了羊脂玉,也让程越落下了病根。
自此后,小程越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三四年没间断过,孩子受罪,大人也跟着受罪。
到小程越四岁那年,程越的爷爷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位高能法师给程越卜了三卦,卦卦同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
法师没说,只在纸上写下一个“朱”字,还玄乎其神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自此程家的人就被这个“朱”字搅得是迷三倒四的。
别人不说,就拿李宝玲自己来说,家具能选红木的绝不选胡桃木,她身上穿的衣服颜色也以红色为多,就连程越高二的同桌朱羽晴也没放过,经常请到家里来做客,等两人都成年后,李宝玲更是各种撮合。
话说回来,也真是神奇,自到以后,程越的身体就好了,无病无痛。以前说个话喉咙都不利索,后来呢,天天唱天天吊嗓子也不成问题。
昨天程越那一摔,当知道孙子啥事也没有后,李宝玲的所有心思全放在那个穿着红色旗袍趴在程越身上的女孩。
李宝玲不光看到了那女孩穿了个红色的旗袍,她还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用自己鲜红的鲜血染红了自家孙子的脸。
李宝玲一直在思考,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孩,到底跟破解程越命格中的“朱”字是否有关联?
李宝玲从原先的座位站起来,理了理衣裙,坐到程越身旁,她有了自己的想法。
程越对着李宝玲撇撇嘴,不乐意道:“思考?您不是一向都是闭目思考的吗?”
被人拆穿的李宝玲收起刚刚的想法,瞪了一眼让人恨不起来的孙子,搂住程越的脖子,“我……我改了不行啊?这个人呐,做事吧,不能总是一成不变的,偶尔可以适当改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