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海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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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不笑地揶揄徒弟。

    “哪儿能啊?弟子是替师父‘护法’呢。”流星白应付他——好像我觉得你丢人你就不财迷心窍了一样。

    “小屁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流星白不拾茬了,将残破的王八壳摸出来,简述方才经过。

    川素商接过东西掂砖头似的抛几下:“有人给它落了守心诀,防备着它吐露‘秘密’呢……”他将龟壳扔还回去,“你向来不爱管闲事的。”

    守心诀是很高深的仙法,这邪祟是被仙家操控的?

    流星白再次探觉王八壳上苟延残喘一丝炁,它像笔迹也像气息,带着主人独有的特性。刚刚的熟悉感似乎源于此。流星白有尾没头道:“师父知道的,我与魔族有仇。”

    正这时起了阵风,上仙的几缕白头发被吹得扫了眼睫,他不顾形象地兜唇吹开碍眼的头发,叹息似的道:“果然该来的躲不掉,你随我去个地方。”

    流星白莫名于对方好像早就知道什么,听川素商所言之地更是眉心微收——第七界。

    顾名思义,它在六界之外。

    有人说它美好,有人说它肮脏,但没人说得清它在哪,更没人知道那里住着什么货色。

    流星白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久闻盛名想去吧?说句好听的来听听。”川素商笑着看徒弟。

    流星白看他腆脸等马屁的模样,捏捏眉心:厚脸皮的保养秘方卖给养驴的,熬胶都能挣得盆满钵满,可比你下山做神棍来财快多了。

    他虚情假意道:“师父踔绝之能,求带弟子见世面。”:

    川素商依旧不计较他心不诚,摆手示意他“走了”。

    “不知岁。”流星白闷头跟上,用灵识呼唤流珠上的灵物。

    “干嘛呀?”灵物回应慢半拍,嘟嘟囔囔抱怨道,“刚打完架,歇也不让歇,牛马都没这么使唤的……你有没有良心?”

    “他今年捉弄我几回了?”

    “他”自然是指破师父。

    “……嗳,”不知岁打个哈欠,懒洋洋的,“我好歹是法器蕴纳的灵物                                                ,你别总把我消耗在记黑账上行吗,幼不幼稚。”

    抱怨归抱怨,它顿挫片刻还是道:“第四十五、还是四十六次来着,这都三月了,要说也不是很多,一笔一笔记着,难不成你打算攒一波欺师灭祖?”

    “第六十三次!现在才三月!”流星白很气愤,欺师灭祖不至于,伺机捉弄报复总是常想的。比如把他的灵符泡水、丹炉锔灰、最好趁他之危在他脸上画王八!

    管它幼不幼稚?光想着就有点得意。

    太得意了。

    流星白抬眼正撞上川素商回头眼挂笑意。

    “……”

    三殿下面不改色地心虚:难不成怨气太重?

    他局促轻咳几声,把腹诽师父的尴尬掩去,随师父出发。

    二人自燧煜州到第七界,只用了大半日。

    这地方居然是邪祟灵识中的模样——海岛独置于大海中央,远离陆地。

    流星白仔细感受,整座岛笼罩在一层极薄的咒界里。

    川素商则轻车熟路,直奔一户人家去。

    敲门片刻,门里一阵“丁铃当啷”的清脆响声由远而近。

    “哗啦——”门被拉开。

    开门的是个小小子,顶多六岁,大眼儿溜精、圆鼻头、元宝嘴,虎头虎脑的。他穿着小花褂、扎着冲天锥。乍暖的初春里一双白胖小脚没穿鞋,脚腕套着串金色铃铛。

    “小金铃铛”端详川素商,扭头冲屋里喊:“爷爷,这是你说的贵客吗?”

    堂屋里,衣着朴素的老人在小泥炉上烹茶,闻声抬眼、起身来迎,看见跟在上仙身后的流星白,不由得多落几眼。

    “叨扰了,这是小徒流星白,”川素商两相介绍,“这是老雷,我结交多年的朋友。”

    老雷抱歉笑道:“老朽是粗鄙岛民,初见公子风雅姿俊,失礼了。”

    流星白文质彬彬地还礼。

    老雷看看天色,向孙儿道:“铃铛,你带大哥哥去岛上转转,我与川先生有几句话说。”

    几乎同时,川素商向流星白微笑颔首,传音入密道:“也好,你去看看岛上有何异样。”

    铃铛痛快应承:“大哥哥走吧,我带你去海边玩!但天黑之前咱们须得回来。”说着,他抬手拉流星白手腕。

    流星白心思不少,只是少流于表面。这让他自带出疏离内敛,比川素商更像世外高人。

    他不喜欢、更确切地说,是对“自来熟”不适应。

    可他还是一下就被铃铛拉住了。

    这让他愣了一下,因为对方的动作像草叶流于柔风,冰消融于清水,顺理成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