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故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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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汉子扶住手肘:“上师当心。”
阿衡惊魂稍定,退开一步,还礼道谢。
汉子笑眯眯地,与她对视分毫,摊开手掌——一条用金丝线串成的白贝壳项链安静地躺在掌心。
阿衡脸色即刻变了,匆匆与身后侍人交代两句,跟随汉子快步离开,隐没入人群。
人潮如缓流般散开,看中川素商的大姐“随波逐流”地走,注意力早不在台上了,左思右想心有不甘——她自认为看人很准。刚刚那男子仙气飘飘,眉宇间有股凛然中正气。且他若真那般不堪,年轻人为何还要留作他门下弟子?她打算再细问问,可环顾一周,刚还在她身旁咫尺的年轻人,眨眼功夫不见了。
雨依旧在下。
流星白跟人的本事很高明,俊逸倜傥的年轻人,偏能像落雨掠过人群,让行人注意不到他。
他尾随阿衡来到城镇中心,进入茶堂。
二楼听风居,阿衡与汉子对面而坐。
汉子摘掉斗笠,是个连巴胡子。
“朵儿呢?”阿衡问。
连巴胡子笑着扬手,残影流过,房间里凭空出现两人。
“我不仅请令嫒来,还请了尊夫,”他笑眯眯地起身,将贝壳项链戴回女孩脖子上,“物归原主。”
方才,阿衡一直顶着张“万事与老娘无关”的出尘高人脸,见到女儿直接破功了。
她腾地站起来,带翻茶杯,水洒湿了鞋。
湿冷让她警觉,对方大变活人,明显不是善茬:“你想做什么?”
连巴胡子笑得像个无赖:“我是好心,替上师解母女、夫妻相思,作为回报,请告诉我神女在哪里。”
这是威胁。
阿衡身为神女侍者,与外族人生下女儿,早犯了大忌。
她暂没说话。
连巴胡子手一挥,解开衡叔的定身咒:“夫妻二人商量商量?”
“你……”阿衡开口。
而下一刻,“啪”一声脆响。
衡叔毫无预兆扇了阿衡一耳光:“荡/妇!”他破口大骂,丁点长乐岛上的怯懦模样都没了,他横眉立目、指着阿衡鼻尖,“岛上的人说你……说你淫/荡时,我费尽口舌护你、又受尽指摘,你却……你为我妻,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旁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他脸涨得通红,“你在我之前还有几个男人,你说!你那劳什子的神女到底在哪,我倒要看看她是何货色!”
阿衡半张脸火辣辣的,怔怔看着丈夫,眼泪在眼眶里打着 转偏不肯落下来。
片刻,她反唇质问:“你倒说说,岛上为何有人说我淫/荡?”
可衡叔不再说话。
阿衡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当初若非为了救你,我会用至掌之术?我明明告知你施术莫要被外人看到,你却连院门都不锁?”
衡叔还是不说话。
“后来,他们说咱俩苟且,我被你一句‘对姑娘青白负责’捕了心,可我嫁你之后,你多次对我神女侍者的身份指摘,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咦?”连巴胡子在一边吱嘴,“上师不知道么,他是魔……”
话没说完,衡叔怪叫一声,猝然冲上去扯阿衡头发。阿衡的长辫子被他一把揪住,撕扯着往门外拽:“做戏先逃!”他声音极低。
可想也知道,这种夫妻扯头发打架的伎俩在明眼人面前不好使。
连巴胡子“啧”一声,反手给衡叔一耳光:“别演了!你身为魔族,明知尊夫人在用术救人,却这般刁难指责?莫非你也和我一样的居心?”
衡叔确实是魔族,眼下他被封了魔灵之息,力敌不过,只是瞪着连巴胡子,不再说话。
连巴胡子向阿衡哂笑道:“这男人有什么好,行为诡异,指定包藏祸心。我帮上师了结他,你改嫁旁人吧。”说着,他真要动手。
“别!”阿衡身形一措,拦在衡叔面前。
她是神女侍者,相信世间有神魔鬼怪,可“他是魔”三个字闯进她脑海里,还是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数年相伴的时光,丈夫不就是个有点自私、有点小心眼、也时不时会关心她的渔人么?
但她很聪明,带着猜测回顾二人相处种种,心下怪异顿生,丈夫似乎一度对“真有神女吗”、“神女在哪里”特别在意。这让她惊觉自己被吸入了巨大的算计漩涡,却不知终将被卷向哪里。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不忍心对方死在眼前。
“神女姐姐已经陨了。”阿衡向连巴胡子定声道。
“你说什么?!”这回改连巴胡子不淡定了,胡子都吹飞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死的?!”
阿衡目光落在朵儿的项链上:“不知道。神女姐姐曾留下谶言,我女儿的项链串成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