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女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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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脸比任何咒术都灵,浊青恍如中了定身符。他收招把自己仰个趔趄,好半天缓过劲来,记得鼻子下面有张嘴:“你……殿下……”
“居然没死”和“哪来的邪祟敢冒充殿下”两句话都没说出来,嗓子先哽了。
流星白拧着眉头看他,抽空扫一眼他身后——黑蒙蒙的,川素商没跟过来。
他目光刚落回浊青身上,对方就“哇”一嗓子怪叫,飞扑过来,将他满把抱在怀里:“殿下——嗷——太好了——”
浊青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
流星白被他开闸似的鼻涕眼泪闹得百感交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在对方背心乖两下,把他从自己怀里拎起来推开:“现在想起来给我叫魂晚了点吧?”
“出事的时候也叫过了,没用。”
流星白:……
“殿下……你没死……太好了……”浊青浑然不觉言语冒犯,鼻子囔了, “你……怎么会来这,如今在哪安身?尊主一直在找你!这回可好了,他定然会开心的!”
流星白没答,端详对方。
浊青有双异瞳,左眼黑、右眼蓝,衣着向来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比狗舔的还齐整,看上去刻板官僚,有时候答非所问、一句把人噎半死。
他没有变。
可惜故人依旧,信任已经动摇了。
片刻,流星白淡声道:“当年是尊主下密令杀我,他还找我做什么,死要见尸?”
浊青眉头拧成疙瘩:“当年……殿下不是被魃魔宗暗算的么?之后,有流言说你是仙界联合魃魔宗埋下的暗棋。尊主一边与魃魔宗周旋,一边伤心找你,他遍寻异界裂缝,我见到他偷偷掉眼泪……”
流星白眼眸闪了闪:“当年我是被我爹的魔灵使算计下去的。”他嘴角弯起丝笑意,看着冻人。
浊青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嗫嚅道:“殿下说浊弧……?怎么可能。”
流星白没拾茬,换问题道:“三千弟兄呢?”
浊青阖了眼,摇摇头:“而且……炎麟军……”
流星白脑袋“嗡”一声,低喝道:“炎麟军怎么了?!这事跟炎麟军有什么关系!”
炎麟军共百万,一直由流星白统领,修补仙魔堑更是功不可没。
“殿下失踪后,炎麟军百万将士悲难自抑,三年前突然哗变,为殿下鸣不平,险些割据魔界三成境域自立门户,只因临门一脚计划走漏,最终……七路将军,四位被杀,还剩三人被殿下两位兄长联合保下,至于下阶将士,或流放、或打散至其他队伍,魔界现在已经没有炎麟军了。”
“若要哗变早就闹起来了,何必与事发相隔几十年才突然倒算账!”流星白怒道。事情怎么听都有股阴谋的味道。
浊青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流星白喉咙 发干,胸口似被闷棍敲个着实。父亲怎能处置得这样荒唐?糊涂了吗!
“回去讨说法”的念头被扎心的事实催熟成执念,恨果盈枝,马上要坠落了。
这感觉让流星白的心脏骤如失重、慌了瞬间。他蓦然垂眸,仿佛看见埋在心口的炸雷已经点引线,火线灿闪。火药一路从心口烧到脑袋上,在脑海里具现成一根不住跳痛的神经,最后“轰”一声炸了,把头炸得翻江倒海。
他心烦极了,顾不得细枝末节的诡异不适,藏在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掐得掌中晶石“咯咯”暗响。他强忍下发泄的冲动,讷声片刻,眸子里散出寒光,定声问浊青:“你为何独善其身?”
问题直接。浊青身为他的魔灵使,在三千近卫中说话举足轻重。
浊青迟疑片刻:“属下已经死过一次了,是尊主挂念殿下,救了属下一命。”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爆裂如蛛网的伤疤。可想而知当初他是如何把命拎在手里,在鬼门关闯了一遭。
“如今魔界已经没有属下这号了,属下在做尊主的影魔侍卫。”
影魔侍卫没有名字,甚至没有面貌。隐藏身份替主人做秘事。
“属下冥冥之中觉得殿下还活着,苟延残喘,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但君子报仇,殿下不能操之过急。”浊青道。
流星白眉目弯出一点笑意,话锋一转,“这里怎么回事?刚才那女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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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另一边,川素商正在追“那女人”。
对方衣裙朴实,赶着群“尸体”、踏着双素面的破鞋健步如飞。
她向大海奔过去,俨然一副投海自尽死不回头的架势。川素商竟然追得吃力,他无奈,传音入密道:“师姐……你不想看看星儿吗!”
“星儿”二字让女人身子猛地一怔,她收术顿步,回头看向川素商。
“星儿来了,就是刚刚的白衣年轻人。”说话间,川素商已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