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逼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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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流星白见他待女人孩子无礼,打心眼里瞧不上,是以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流星白肆无忌惮。他把傀信的胡子一撮一撮薅下来,只留上唇两小缕,再拿两片竹茶托夹住,运仙法在指尖燃起小撮火苗慢慢烤。
经这一套折腾,傀信从满脸虬髯的大汉变成个嘴上两缕长直鲶鱼须子、腮帮子红肿的“小白脸”。
流星白摩挲着下巴看他,回手扯下拴帘子的丝绦将他胡子“二合一”地系好,打出个板板正正的蝴蝶结,再捡起朵桃花插在结扣上,终于满意了:“五官不好看,好歹轮廓清秀,留什么胡子?看看,这样多俊。”
傀信欲哭无泪,胡子碍在嘴上活像“屁帘子”,他可不敢说“士可杀、不可辱”。
生怕叫板之后,三殿下将他先辱后杀。
“现在能好好聊聊了,”流星白起身在屋里溜达,“你要是不会好好说话,我就把你身上的毛全拔了,再扔到街上去,写上‘天下第一欺妇霸童、没皮没脸之徒’。”
傀信看他,眼神挺委屈:你怎么不找她丈夫麻烦?
流星白笑笑:天道轮回还没到他。
“巴枫找我娘做什么?”他第二次问。
傀信倒霉催的,出门遇瘟神,只得老实交代:“你当年失踪之后,你那混账爹把火全撒给魃魔宗,这么多年,我们宗主都想寻你回魔界将事情说清楚,我们寻思你若是没死,八成会寻找你的仙人娘亲,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寻到她的下落……怎么她竟然死了?”
风听筠下落极为隐秘,流星白在魔界也曾寻她,毫无结果。
“如何寻到她下落的?”
傀信答:“是宗主的探子,具体我也不知道。”
流星白不动声色,心思陡转:当年果然是有人借机生事?浊弧是父亲的魔灵使,但他当时的行事不是受父亲 属意,也不是被魃魔宗收买,他背后是谁?
顺着这条因果想,灵魔宗里所有人都不能绝对信任;反而……
想到这,流星白给傀信解咒:“你走吧,给你老大带句话‘我与他合则两利,只看他敢不敢’。”
言罢,他扔下傀信,转身走了。
经这通折腾,一个时辰过去。
雨已经停了。
流星白刚出茶堂就察觉镇上似乎又出事了。
人们往城南赶过去,一个个行色匆匆,就连大老爷们都顶着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古人界的老少爷们儿当真每天看不完的热闹?
三殿下随人群去,见乱状的中心是座尖顶建筑,像祠、也像庙。经过雨水洗礼,金顶熠熠生辉,透亮得晃眼睛。
建筑门口一众穿扎染长袄的男人跨立整齐。
他们皮肤略黑,眉眼沟壑犀利,该是所谓纯正的古人族民。
自从离开长乐岛,流星白就暂没封印魔灵之息,他嫌远看视线不佳,起咒用空间术法,落脚在金顶建筑后身的梁柱上,自气窗往屋里看。
这建筑确实是个供堂,大门迎面供着神像。
阿衡手挽朵儿面对神像站着,旁边一位是川素商。
三人被好大一波人围了,就人数论,堪比打狼。
“老朽方才收到密报,上师无视族规与外人私通,”说话的是个老头子,腔子上蹲着脑袋,胖得看不见脖子,他每说一句话都隐约听到“呼哧”一声喘,想来是内脏不堪负重,“老朽实在不愿相信,可反观上师方才对犯规之人多有包容,又令我等不得不多想。眼下面对神女像,请上师给族人一个交代”话说到这,他指着朵儿,“你敢发誓这孩子不是你违背族规的产物吗?!”
朵儿身上的咒已经被川素商解了,她见那胖老头凶得不行,吓得往娘亲身后躲。
阿衡将她掩住,朗声道:“所谓族规,没有一条是神女姐姐定下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既然如此,你请神女大人现身,我等自然听从教诲!”
殿外便不知什么人在喊。
紧随而来的是嗡嗡嘤嘤的附和起哄。
“住口!”老头扬手阻止乱声,“上师凭什么说族规不是神女所定?言之凿凿,又拿不出证据,分明是为了维护你的野男人!”他说着话,将拐棍指向川素商——是他吗?
流星白作壁上观,心思清明,他听到有人要“神女现身”已经察觉这是有心而为。方才他注意力在傀信身上,没理衡叔。眼下,他将一坨云吞招呼出来,低声吩咐:“去看是不是衡叔挑事。”
那人似乎也在意风听筠,只因地魂被封,不知踏破铁鞋、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吩咐完猰貐,流星白靠房梁橫柱坐下,垂下条腿恣意晃悠,想起怀里揣着糖霜陈皮,摸出来扔进嘴里,咂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