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钓鱼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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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沉沦,又赔上一辈子去陪伴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她赌气般抚上齐询微微发烫的脸颊,轻拢慢捻,撩拨着他心中无边的情意。
齐询的手覆上她的手,声音温柔地吹拂在她耳畔:“你受伤了,是谁打的?”
令仪的话语亦婉转低柔,以唤起他对柳珠弦的愧疚之意和救世主的情怀:“我爹和主母打的。他辱骂我的母亲,我实在气不过。要不是你,我还不能脱身呢。”
齐询神情微变,她正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准备抽身。他却抢先一步逃离,扭过头就走。
这下换做她的心事落空了。
齐询的被窝实在温暖,她挣扎了半天,终究是没舍得离开。睡眼一闭一睁,她再次清醒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宫女端着洗漱用具来服侍她起床时,说笑的语声顿在了帘外,但那清晰的词句还是丝毫不落地传进了她耳畔:“她睡在了三殿下床上。他们不会是...那个了吧?不过怎么那么快?”
“哎呦,别说了,我都要羞死了。”
令仪回过神,两个宫女已神色如常地站在她身旁侍奉,见她表情有异,都惴惴不安地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放下吧,我自己来。”她长叹一声,现实果然不能如她所愿。
也是,既然已经入局,她如何能全身而退?齐询这边厢若是楼倒屋塌,她只会被压在一片废墟之下,再没有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没有哪个男 人会接纳一个早就和其他人有过往的女子,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
她警告齐谌,也不过是为约束合作伙伴,实际上的成效微乎其微。
令仪捋起袖子,用皂荚细细涂抹着手上和脸上如凝脂般润泽的肌肤,心念电转,打定了主意。
重生这一遭,又不是为了嫁人的。就算余生困顿潦倒,她也要拼上一切和他斗一斗。名声再差,她管不了。至于柳珠弦,令仪愿意向程渊柔低声下气,只为让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人有个倚靠。
至于程家人,令仪报完仇,毁灭了自己,也该解了程渊柔的气。她总不会连坐程氏全族吧?
为保证万无一失,令仪决定去找程渊柔,探一探她的口风。
齐询精神越发健朗,令仪没有理由继续赖在皇宫里,是时候打道回府了。但就在皇后派人来问话之后,他的病情再次加重,竟是染上了咳疾,每天用手帕捂着嘴喘个不停,像是风吹两下就散架了似的。
这天,令仪从宫女口中听闻齐瑛和程渊柔相约斗草,好不容易服侍齐询午睡,便假托去太医院取药,在齐瑛离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齐瑛的轿子迤逦而来,令仪忽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她面前。
“你什么时候进宫的?”齐瑛侧着头回忆了一番,才想起皇后曾在齐谌面前提及过令仪入宫照顾齐询的事,还告诫他不要被这个狐媚子蛊惑了去,便恍然大悟道,“你不好好服侍三哥,在这闲逛干什么?又不甘寂寞了是不是!”
令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悠然开口:“我还道公主殿下有什么不同流俗之处,原来也是个最俗气不过的。”
齐瑛紧皱秀眉,指着她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自己做下的事,还要怪流言伤人?只可怜了三哥,就这么被你蒙蔽了。”
令仪转身便行,口中意有所指:“所谓宫闱秘事又何止千万?只是无人敢当面讥刺,只对一介弱质女流极尽揶揄造谣之能事罢了。”
“什么宫闱秘事,你说清楚些。”
齐瑛连呼“站住”,对方却越走越快。她急忙催轿子快速向前,令仪却始终不停步,只得下轿紧走几步拦在她身前:“有本事咱们到母后面前当面对质,不然我决不放你走。”
令仪连连冷笑:“天下之大,我不论去哪里,你也拦不住我。但我们若真闹到皇后娘娘面前,你猜我还有命在吗?公主真是好手段啊,学会借刀杀人了。”
齐瑛一时语塞,她虽厌恶令仪做派,但是伤其性命也绝非她所愿。
“那你也要私下说与我听,我逐条辩驳,发誓决不透露给其他人。”齐瑛举手立誓,神态极其虔诚。
“我也批驳过谣言,根本无人听从,说白了只是因为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些罢了。”令仪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道,“我手里有一条秘闻,眼下还不知真假。公主可以跟来听听,若有证据证明所言大谬,我便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不外传。”
齐瑛闻言焦急不已:“可是我要去赴别人的约,改日如何?”
令仪转身就走,被齐瑛赶紧扯住:“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渊柔聪慧过人,她一定有法子驳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