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看见！”

    其余众人在程远扬的目光威胁下默默低头退了出去。

    齐瑛见此情景，天都要塌了：是她先认识渊柔的啊，渊柔若是早告诉她自己有这种癖好，怎会让后来者抢了先呢？

    渊柔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支支吾吾的扭捏之态落在齐瑛眼中，越发加重了后者的怀疑。

    “你们——太过分了！”齐瑛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背叛，掩面跑了出去。

    程远扬喉结微动，背对着二人走了出去：“阮姑娘先穿好衣服，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令仪缓缓抬起眼，秋水般的眸子里深沉如海：“这下你可以相信我的决心了？”

    渊柔脸颊飞起一抹酡红，怒极反笑：“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呢？你害死我了！”

    令仪不解其意：“我怎么又害死你了？丢人的是我啊。”

    “疯子疯子疯子，你和齐询真是一对疯子！”渊柔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顾忌形象，真想把自己的头发挠成鸟窝，“我和你没完！等会儿哥哥八成是要嘱咐你怎么当程家的‘                                                女婿’了。”

    程远扬这个护妹狂魔，渊柔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毫不迟疑地飞上九天去为她摘下，何况区区断袖之癖，他怎会不理解呢。

    令仪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可能。不过以后你怎么折磨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许骂人，比如说我和齐询是绝配。”

    渊柔满腔悲愤被这出闹剧冲去了一半，她还是没法原谅令仪，但至少不觉得她那么可憎了。

    “快滚！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渊柔愤愤不平地背过身。

    “不行，我还要补偿你呢。”令仪一边穿衣服，一边认真地回答，“等我报完仇，你让我去死都可以。”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虚情假意，我才不稀罕！”

    过了好久，渊柔都没听见令仪应声，一回头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日头慢慢偏西，绚烂的霞光刺得令仪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不忍移开视线，一瞬不瞬地凝望着程远扬高大的背影。

    听见脚步声，程远扬回过身打量她，过了好久才下定决心：“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令仪慌忙摆手：“程公子，你误会了，我和令妹只是有点事情要解决。”

    程远扬了然颔首：“我知道你们要保密，没关系，她喜欢的，我都接受。不过世俗肯定接受不了你们的感情，你们可以先嫁人，然后私底下成事。”

    令仪知道他不是开明，只是程家教养子女从来都是这样，不会加以干涉。不然她苦恋齐询那么多年，程家人何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渊柔婚后在外面有女人，你也不管？”令仪第一次对这种毫无节制的纵容感到惊异。

    “那有什么？妹夫想必也是三妻四妾，柔儿为何不能养女人？何况他又没有输给其他男人，心胸就应该宽广一点呀！”

    令仪咂舌惊叹：“这个家确实欠一点管教。”

    “你连口气都这么像她，就别不承认了。”程远扬摇头道，“难怪我们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原来你是早有预谋了。”

    令仪心念一动：“你有没有察觉，渊柔其实变了很多？”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程远扬便放下了对她的戒备之心，坦诚相待：“对，她变了好多。她不再和我一起饮酒练剑，变得知书达理；也总是劝诫父亲和我注意言行、约束下人，不那么任性了。”

    令仪生怕戳破了苦难中支撑自己的美好回忆，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喜欢以前的渊柔，还是现在的她？”

    程远扬斟酌着言辞，一字一句地道：“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因为她是我妹妹。”

    令仪强忍泪水，胸中翻涌着团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不知是失望，还是释然。

    “但我常常会想念从前的她，怀念那些放肆大笑的时光。”程远扬望着高远的天空，仿佛透过那片天幕回望往昔的岁月。

    欣喜快要冲破令仪的胸膛，她试探着邀请他：“今天我陪你重温那时候的快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