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荒谬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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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敲,压着嗓门轻喊:“薄越,开门。”
还是没人应,房子里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大概他已经睡了,孟清秋只好端着水回到自己房间里。有一丝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照进她房间里,恰好打在桌面上——她拉开的书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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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醉酒,顾瑶给她带回的包里被塞了解酒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她一同带了过来。
脑子里的担心挥之不去,孟清秋静默了一会,决然地拿上那包解酒药,重新端上水去了薄越门前。
她静了静,敲门。
“薄越,你还好吗?”
果然还是没人应,她将手放到门把手上,轻轻转动——幸好是活的!
门开了。
孟清秋拿着手机往床上照去.....怎么是空的!
她一惊就要往前走,又突然停住,手电光往脚下闪过去,看见一张已经泛起潮红的俊脸。
孟清秋倒抽一口冷气,她知道薄越喝酒不会轻易上脸,大多数时候,即使他已经有了醉意,也会像刚才在厨房里那样,面上依然白皙镇定,不会让人轻易看出什么。
她蹲下来,着急地拍拍他的脸:“薄越?薄越?快醒醒?”
男人眼睛一下子睁开了,黑亮亮地注视着她,满是沉静。
能醒来就好,孟清秋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放到床上,让他盖着被子躺好,又要去给他拿解药要吃。
男人很乖地顺着她起来,并没有把身体的重量都倚靠上去。
等她把解酒药拿到他嘴边,他垂眼看了看,一声不吭地直接就着她手吞了下去。舌尖卷过孟清秋的手心,带来一阵湿漉漉的痒意。
乖地太过分了。
“把水喝了再睡。”孟清秋转身将玻璃杯拿过来 放到他床头,示意他自己坐起来。
女人声音轻柔,玻璃杯里水温正好,触手舒适。
薄越拿起来,又作势要掉。
孟清秋连忙伸手去接,而后被人一把攥住,对上他的目光灼灼:“你在关心我。”
是肯定句。
大概是喝醉了,他手上的力气并不大,孟清秋稍微用力就挣脱了,抽出手来。而后坦荡地承认:“不是你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么?朋友间,当然要互相关心。”
朋友...一个词就能开启久远的回忆。
当初她就说,分手后还能做朋友,被他愤怒拒绝。
对薄越来说,两个人相爱的人能做朋友,是种莫大的羞辱,是爱彻底消失的明证。
结果时到今日,却被他自己说出口,变成此时扎回他心里的利刃。
“孟清秋,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什么吗?”他躺在床上,语气平静地不像一个喝醉酒的人。
没等孟清秋回答。
他一字一句说:“我最后悔的,就是毕业那年接了美国的博士offer。”
一滴隐秘的眼泪顺着薄越的眼角滑进枕头里,明明无声无息,却将孟清秋震得一颤。
她垂下眼,勉力吸一口气,让自己麻木地开口:“你不该后悔,你现在很好,学成归国,年轻有为。”
薄越转头看向她,声音里有一种破碎的绝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该抛下你,一个人出国读书。”
“让你现在,只能,跟钟绍元在一起。”
原来,他在同情自己过的不好......
孟清秋突然想笑。
没必要,太没必要了。
她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跟他说自己跟钟绍元什么都没有,假扮男女朋友只是为了打消蒙唐的小心思?还是告诉他,自己是为了感谢钟绍元关照工作,才答应帮他演一出戏骗他家里人?
然后就会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可怜到必须通过朋友介绍才有工作,必须攀一个“有背景”的假男朋友当靠山才能抵挡娱乐圈里的污秽。
听起来就更让人同情了.....
良久,她终于出声:“我当年就说过,分手跟你出国没关系,我在国内也很好,你不用再自责了。”
“但是,钟绍元他不配。”男人咬着牙,声音像从胸腔里挤出来一样。他惨然一笑,满目自嘲:“你说,我到底哪比不上他?”
孟清秋没想到他的执念竟然这么深。
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在别处感受过这种极度挫败的滋味,才念念不忘这么多年。许多普通男人有时候都难以接受被甩的滋味,何况是他呢。
思及此,孟清秋咬唇,而后蹲下去伏在他床边,视死如归地说:“如果你实在不解气,要不我们和好,你再甩我一次?然后我们就公平了。”
这句话像是彻底击中了薄越。
他不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