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3/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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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乌子虚一愣:“茶?”

    “太辣了。”

    松问童:“……”

    院子里传来木葛生得意扬扬的大笑声。

    ***

    白水寺,禅房。

    “当年银杏斋主将此物托付与老衲,”住持拿出一只木匣,“如今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四下极静,两人跪坐在白竹编织的团垫上。木葛生看着墙上悬挂的手书,墨迹淋漓,恣肆狂放,是一笔狂草:“果然大家风骨,是大师的收藏吗?”

    住持平和地笑笑:“是银杏斋主当年亲笔所赠。”

    木葛生吃了一惊:“这是师父的字?”

    在他的印象中,银杏斋主字迹清峻,尤善柳体,如此放诞不羁的草书,他实在难以想象出自病骨支离之手。

    “斫取青光写楚辞。”

    “此句出自诗鬼李长吉。”住持缓声道,“诗意肃然而有杀伐之气,本不适合古寺禅房,但银杏斋主去世之前曾托请老衲将这幅草书悬于此地,其中用意或许只有木公子才能懂得。”

    “师父造诣,我所学不到一半。”木葛生闻言摇头,“大师可知师父生平?”

    “天算一脉历代独行,斋主是三十多年前在寺中建立书斋,再往前,便是老衲也不知的过往了。”

    “三十多年前,”木葛生叹了口气,“师父他看起来也不过而立之年。不瞒您说,我对师父的生平过往一无所知,天算子不入生死簿,连酆都也查不到。如今想来,我们这帮做弟子的实在不孝。”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住持低诵佛号,“如今木匣物归原主,终不负斋主所托。”

    “今日所做之事,我本心有忧虑,但看到师父的字,似乎一切尽在他意料之中。”木葛生笑笑,“如此,我亦心安不少。只是我取走山鬼花钱之事,还请大师勿要告知另几家。”

    “公子放心,老衲所受并非七家,而是银杏斋主一人。”

    木葛生辞别住持,回到书斋内,走进香堂。

    住持交给他的是一只相当普通的木匣,暗淡、古朴,没有丝毫装饰,也没有锁片铜扣,看起来更像一块光滑的方木。木葛生将手放在匣子上,正琢磨着怎么打开,只听咔嗒一声,木匣正中出现了一道缝隙。

    木葛生见状一笑,掀开盒盖:“不愧是墨家手艺。”

    木匣中是四十九枚山鬼花钱、一封书信、一只锦囊。

    木葛生拆开书信,只见上面是十四个字:

    酆都来人,得花钱;遭逢大变,开锦囊。

    他愣了愣,突然发出一声大笑:“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什么都料到了?”继而话锋一转,“还‘遭逢大变开锦囊’,您老以为自己是孔明呢?再说,人家军师给赵云的锦囊足有三个,您这太穷酸了,要不要这么抠儿?”说着收起锦囊,将花钱一把倒了出来,却又在匣底发现一张字条,依旧是银杏斋主的字迹:“你又不是赵子龙,莫要嫌弃为师穷。”

    木葛生:“……”

    不得不说,师父终究是师父,把自家徒弟了解得通透。

    木葛生哑口无言,只得收起花钱,将木匣放在香案之上,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

    次日,酆都收到木葛生的书信:“阴历九月二十,阴兵出关。”

    接下来一连数月,木葛生忙得脚不沾地,往往是深夜倒头睡去,第二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干活儿。部队训练初见成效,但依然有一堆令人焦头烂额的事等着他。国内武器配备与国外差距太大,大多以中正式步枪为主,射程落后很多。

    “前清还签了什么国际公约,”木葛生站在靶场上骂骂咧咧,“军队禁用达姆弹。”

    达姆弹杀伤力极大,弹头进入人体后会膨胀变形,因此又被称为“开花弹”。然而国内军队经费严重不足,只配有轻重机枪、手榴弹,枪榴弹、掷弹筒等一概没有,至于冲锋机枪、卡宾枪,老兵们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木葛生气得三天两头就要骂娘,他在国外穷是穷,但早知如此,把木府卖了也要运一批装备回来。如今国内战局四起,交通封堵,便是有钱也只能望洋兴叹。

    木司令虽然把儿子当狗养,但留给他的部队已经是国内武器配备最好的,全国只有二十六门炮,难以想象前线会是什么样。最后还是老兵想出了主意,中正式步枪射程短,就只好在杀伤力上做文章—把子弹头在石头上磨秃,形成一个砂面,打中目标后能在人体里翻跟头,往往能造成重伤。

    在国外学了一大堆,回家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还是得用土法子,木葛生觉得自己出国四年简直白瞎,不如跟着他爹去打仗,再不济做生意挣钱,总好过现在干瞪眼。

    反倒是老参谋看着他呵呵笑:“小少爷长大不少。”

    “您就别损我了,等我爹回来再给我娶个媳妇儿,我就也要当爹了,哪里还小?”木葛生又是忙了一整天,匆匆扒了两口冷饭,“再说,眼下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