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6/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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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她父母,或者别的什么人。总之,这些算是人间事,我就是一个留级学渣,哪儿来的发言权?”
“我觉得课代表的父母对她很好。”安平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这种事……唉,我不知道,你觉得谁对谁错?”
“我怎么知道?我连模拟卷上A、B、C、D四个选项谁对谁错都不知道。”木葛生耸耸肩,“不知前因后果,不可妄加评判。人云亦云最简单,有时候沉默才难。”
“也是,是我唐突。”安平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再想想。”
“想不通的事太多了,慢慢来。”木葛生想了想,“无法说谁对谁错,但课代表最无辜。或许可以说她年少不懂事,但对十几岁的人来说,情窦初开并不是一种错误。”
“有错当然要受罚,但是她这不是在受罚,而是在被杀,”木葛生评价,“过了。”
“那你觉得是她爹妈错了?”
“说了,我不知道。”木葛生无奈,“安瓶儿,你怎么就这么犟呢?”
安平盯着他,不吭声。
“好吧好吧。”木葛生叹了口气,“你知道课代表为什么还能救出来吗?”他没等安平开口便自问自答,“行了,你肯定不知道。
“因为那碗酸菜面,当时课代表吃的那碗酸菜面留下了一道引子,我们因此能进去救她,也因此脱身。
“我刚刚查了查,那天是课代表的生日。
“你说那碗面是她母亲送来的,那应该是她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
“课代表因为父母的所作所为烙下心结,又因为母亲的一碗面得救。”
木葛生抛着手里的硬币,哗啦啦,声音清脆:“生而育之,育而杀之,杀而救之,孰对孰错?以关切之心行盲目之事,原谅如何?不原谅又如何?一笔笔皆是乱账。这世间算不清楚的东西太多了,不然也不会有酆都厉鬼横行,怨气冲天,判官一支笔判天下事,但是服不服只有你自己说了算。这事儿,安瓶儿,你是想不清楚的,问我也没用,能解决的只有当事人。”木葛生揉了一把安平的脑袋,“你还是先专心解决这几天的作业吧。”
“所以你是希望我不要帮她?”
“怎么傻成这样?”木葛生无奈,“我是说,不用考虑那么多,很多事对错是算不清楚的,想做就去做,做错就背锅。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怎么跟小媳妇儿似的婆婆妈妈?”
前面几句还有模有样,最后一句让安平直接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那还真是对不住。”
“哪里,难得有学霸向我请教问题,还有不清楚的吗?”
安平有些犹豫:“能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吗?”
“读书留级,混吃等死。”木葛生大手一挥,“兼职算命,回头客打折。”
“行吧。”安平已经习惯了这人满嘴跑火车,“总之,这次谢谢你,有机会再去给你送作业。”
“好说。”木葛生笑道,“记得带学生卡,门票半价。”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
上午太阳不大,但木葛生还是嫌弃地看了看天,从门卫室借了把伞,一路拣着阴凉处溜溜达达地走回城西街。城西街是老街区,已经有老人在街边支起了棋摊,木葛生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撺掇着赢了一局,接着走进一家门店:“有人吗?”
这是家火锅店,门面很大,装修古色古香。火锅店少有大早上开门的,偌大的两层楼里无人应声。
然而木葛生丝毫不显得见外,自己进后厨调了锅底,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菜,又拿搪瓷缸泡了碧螺春,打火开锅,蒸汽腾了上来。
他配的是鸳鸯锅,半阴半阳,一边青山绿水,一边满江红。屋子里的蒸汽越来越浓,锅开的时候,他拿筷子荡开桌边的白烟。鸳鸯锅对面出现一道身影,不知对方是何时坐下的,正在往辣锅里涮猪蹄。
“烦不烦啊你,叫我回来又有什么事?”那人啃着猪脚口齿不清,嗓音听起来是个少年,“闲的没事就找死去,别天天使唤人。”
“最近干什么去了?”木葛生笑眯眯地抱着搪瓷缸,“收房租?酆都最近地皮涨价没?”
“别叫这么亲热!”对方炸了,“跟你不熟!”
“小小年纪怎么天天跟吃了炸药似的。”木葛生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最近都在忙啥?”
“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听话,哪儿来这么大火气。你这个年纪该犯的是‘中二病’,不是更年期。”木葛生呷了口茶,“今儿不光是来打秋风的,听我说正事,别耽误你爹我回去睡觉。”
“你—”对方看起来气得想把桌子掀了,刚站起身,木葛生便眼疾嘴快地道:“市一高出现了三岔间。”
“三岔间?那东西不是遍地都有吗?阴阳裂隙到处都是。”对方一顿,“你什么意思?”
“有学生误入三岔间。”
对方的声音猛地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