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死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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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磕头认错。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柴房倏地闪了一下。

    不错,闪了一下,好似天上的星星眨了眨眼,耀出了一瞬的光。

    丫鬟以为自己累得眼花了,未当回事,谁料那柴房内突然传出尖锐的异响,紧接着,凄厉的哭嚎与嘶喊连绵不绝。

    丫鬟吓得直哆嗦,想逃,但那声音她认得,是李妈妈,被她看丢了的李妈妈!她只得咬牙撞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探过去。

    这嘶喊声太大,惊动了临近几个干活儿的伙计。其中一个伙计急匆匆赶来,发现一披头散发的小丫鬟跌坐在柴房门口,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巴大张,溜圆眼珠子似要凸出眼眶。

    那伙计只瞅了她一眼,就汗毛四起,直感脊背发凉,别着脑袋问她:“你咋地了,这儿刚刚动静挺大,发生了啥子事啊?”

    小丫鬟不吱声,呆愣愣地望着柴房里面,像是被妖鬼摄了魂。伙计便循着她的视线往房里走,才迈出一步,小臂倏地涌上一股寒意,竟是被那丫鬟死死拽住了。

    她望向伙计,瞳眸却是空洞的,声音极其沙哑:“你,你有没有听到歌声?”

    伙计侧耳细听,这地儿有风声,有水滴声,有虫鸣声……唯独没有歌声,摇了摇头。

    那丫鬟就自顾自地唱起来:“羊羊羊,跳花墙,花墙破,驴推磨,猪挑柴,狗弄火,小猫上炕捏饽饽……”①

    唱着唱着,她撒开了手,又看向柴房。

    伙计遂一步一步,胆战心惊地朝里走去。

    “啪嗒”、“啪嗒”……

    走得越深,他方才听到的水滴声就越响。可惜,光线昏暗,他辨不清哪儿来的声音,直到一滴冰凉的水珠打在颅顶。

    他仰头看上去,隐约瞅见一双枯槁的小脚,晃晃悠悠的,格外诡                                                异。

    “啪嗒”,又一滴水珠落了下来,恰好掉进他眼睛,世界霎时红了一片。

    模糊中,他又瞅见一个女人。

    那女人挂在屋梁上,月光罩着她,将她死去的摸样映得十分清晰。

    面容狰狞,红得发紫,紫得泛黑,舌头耷拉得老长老长,眦裂的眸子不停地溢着血水。

    “啪嗒”,“啪嗒”……

    *

    金宅客房,林声笙思忖片刻,欲随玲儿走,衣袖却被宋安拉住,她回头,见这男人正蹙着眉头,想起自己应下他的话:“尽早离开金宅”。

    她一点一点将袖子拽出,往后挪着步子退到他身边,又踮起脚尖凑上他耳畔。

    “大师兄,你听她说得多吓人,我从小就怕鬼,也不愿跟着去,可我收了人家银子呢。”她眼里的光忽地沉下去,“而且……”

    “而且,什么,为,为何,不说了?”

    林声笙一笑:“没什么。大师兄,我收了人家银子,怎么也得过去瞧瞧,意思意思,你说是不?”

    “就,意思,意思?”

    “当然。”林声笙眨巴眼。

    宋安若有所思,回道:“好,那,我,我陪你去,师父,说了,你我,皆,不可,单独,行动。”

    “成。”林声笙答应得爽快,这夜里的金宅太过阴森,她是真得怕,宋安在她身旁,虽做不了什么,她却莫名觉得安心。

    这一趟,只需意思意思,不落人口舌,她便离开,马不停蹄得离开,至于金员外是否派轿子送她回乡,她绝不再多寻思一下。

    待二人赶至柴房时,门前已凑了几个年轻方士。

    那些有头有脸的玄学大师,得知已无缘赏金,便早早告辞返程了,当前留在这的,除了些刚入行不久的半吊子,就只剩下那装腔作势的黄一恒。

    但见黄一恒紧闭瞳眸,抬手立于双眉之中,做剑诀之状,大喝一声:“呔,开天眼!”

    言罢,他长甩拂尘,怒目圆睁,好不恐怖。

    林声笙被这气势吓了一跳,还以为这黄大师真能变出第三只眼睛,可再一瞅,他只是眼珠子比往常瞪得大了点儿,神情比平日狠了点儿,像是在cos辟邪画像上的地府武判官钟馗,与那三眼大将二郎神无丝毫关系。

    下一刻,这假钟馗从衣袋中取出一块金光灿灿的星宿圆盘,继而剑指夜空,推动圆盘,踱步转了三圈。

    “不妙不妙。”他道。

    与此同时,那挂于肘间的拂尘滑落至地,黄一恒目瞪口呆,又颤巍巍地开口:“大凶,大凶啊!”

    周遭已有人按捺不住,连连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快说啊。”

    “是啊,您看到什么了呀?”

    “急死我们了……”

    ……

    黄一恒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被人追着问的场面,别人越急,他越欢,别人越问,他越抻着不说。半晌,待追问声渐渐小了,他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