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风波定(十四)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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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凶他。”李玚说道。

    “好。”

    “如果有人在牢里欺负你,你回来就和我说,我帮你做主。”

    “好。”

    “我手上有当年毒杀案礼部的证据,还有言正嵩通敌的证据,你一定要等我,不会很久,我就会让人放你出来。”

    “好。”

    李玚一连串说了许多,沈书清都一一应下了。

    他顿了顿,吸着鼻子:“阿晗,此一别,便不知何时再见了。”

    李玚有时真的很想脱下这层龙袍,不愿束缚,不愿逼迫。

    他佩戴的,何尝不是枷锁。

    偏偏他又无能为力,护不住自己最爱的人。

    沈书清又何尝舍得。

    但她可以受伤,李玚不行。

    她不许李玚受到任何伤害。

    沈书清朝李玚怀里缩了缩,头伏在他的肩上:“很快的。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段时日。”

    “过后的每一日,我都会无比煎熬。”李玚叹道,环住沈书清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阿浔。”沈书清唤了他一声。

    “嗯?”

    沈书清仰头笑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想叫叫你。”

    “你在外面,是陛下,是将军,可在我这儿,只是阿浔。”

    “阿晗。”

    “嗯?”

    沈书清以为                                                李玚也只是唤她的名,却没想到李玚说:“等万事太平,我一定会娶你,往后的每一日,我都要同你在一起。”

    先前李玚的千叮万嘱,都没有令沈书清落泪,偏偏此句,不缓不急的一句承诺,竟让她泪流满面。

    她紧紧抓住李玚的衣服,舍不得松手。

    李玚察觉到肩上湿了一片,轻轻拍着沈书清的背。

    他怕这些话此时不说,日后便没有机会了。

    苏家出事的那一夜,他就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些表明心迹,走时也不会满身遗憾。

    可现在朝思暮想之人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不忍再一次失去前,让自己的心意石沉大海。

    暮色渐沉,月照西邻。

    门外的内侍举着粘杆捕蝉,传膳的公公见殿内之人迟迟未传唤便一直候着,一切都有条不紊,好似寻常的一天。

    殿中人却格外珍惜此时时间漏缝中的流沙。

    李玚挪了挪身,从怀中摸出白玉玦,摩挲道:“想来是你的祈福应了验,这玉玦救了我一命。我回宫时,命玉匠拿去修了。虽同从前别无二致,但你也知道,玉只有一块,为了不留异样,只能勉强拼凑在一起,中间难免有条裂缝。”

    沈书清笑着接过,食指滑过玉玦上的裂痕,在灼灼烛光前举起,玉玦透着通透的光。

    “我已无至亲,婚嫁之事我一人说了算。我今日便以此玉为聘,赠予你。”

    沈书清一时愣了愣,取下自己腰上的玉玦放至李玚手中:“这是嫁妆,先给你。我也无至亲,这婚事我也能自己做主。”

    “竟都碎了。”李玚笑道。

    沈书清把玩着手中的玉玦,如同小时候一样,她抬头问道:“我很久之前便想问你,为何一直把玉玦放在怀中?我记得你从前都是系挂在腰上,不曾摘下。”

    李玚扶着下巴想了想,解释着:“好像自你来了西京,我便不常垂挂在外。因为我常常睹物思你,觉得荒谬,索性不看为真。”

    “有了这份念想,再痛再难,我都会坚持下去。”沈书清将玉玦贴身收好,护在胸前。

    她瞧着天色不早,想着赶在宫门落钥前出宫,不舍地望向李玚:“阿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玚滚动了喉结,气息逼近了一步:“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但我有件事想做。”

    “什么?”

    未等沈书清反应,李玚冰凉的唇就覆在了她颤抖的唇齿上,手掌托住她的脖子,不让她逃离。

    头脑中如火花炸开,全身如雷霆麻痹,失去了清醒的意识。

    李玚温柔地落下一吻。

    见沈书清没有反抗,他往更深处探去,唇齿相交,混乱的气息交缠,诉说着缠绵的情谊。

    沈书清整个人的魂都已被李玚勾走,她迟疑地搂住李玚的脖子,顺着李玚的气息向他靠近。

    李玚渐渐松开了她,唇周泛起了一圈红晕。他又吻了沈书清的额头、眼睛、鼻子,似乎要将她每一个五官都清晰感知。

    他的头抵在沈书清的额头上,右手抚过她的脸颊。

    “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