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白玉玦(七)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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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刚蒙蒙亮,傅深就来了清居。

    “我想着去泰和殿肯定找不到某人,不如来这,准能碰着。”傅深甩着衣袖潇洒地进了府门,自然得很。

    沈书清正在院中扫着积雪,来来往往人多,扫出条小道来,好让人行走。她听见傅深的声音,便抬起头来:“昨夜太晚,宫门已落了锁,阿浔才在我这住了一晚。”

    傅深见状,小声问道:“说清楚了?”

    “有他受的。”沈书清稍带得意,浅浅一笑。

    傅深无比赞同,疯狂点头:“做得好。他这些年可没少对我臭脸,你可要好好治一治他。”

    沈书清心领神会,微微挑眉:“明白。这些年,辛苦你了,傅大人。”

    李玚不知何时从身后冒出来,整理着自己的腰带,白玉珏重新系回了腰间,说着:“说我什么坏话呢?”

    傅深先一步退开,懒洋洋地回道:“我看阿晗扫得太辛苦,想帮忙。”

    李玚看了看沈书清,又看了看傅深,从地上抓起一个雪球就往他俩身上扔:“我才不信。”

    沈书清和傅深大笑着跑开,也抓起雪球就往李玚身上砸去。

    雪地皑皑,欢声笑语,恍若儿时,故人在侧。

    雪色苍茫,和白茫茫的晴空相接,留下一片空寂。

    老王抱着新做好的棉衣,迈着小碎步跑来,气喘吁吁:“三位大人,再玩闹下去,可要赶不上早朝了。”

    “难得如此欢愉,可真想告假。”傅深叹着气,看向双脸通红的沈书清。

    李玚不紧不慢地回道:“看来这一夜过去,傅大人已经把昨日之案查的明明白白了。”

    傅深手中的雪球不知藏了何时,此刻重重砸在了李玚身上,笑道:“你说李瑞如此精明一人,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

    李玚淡淡一笑,接过老王怀中的棉衣递给了沈书清:“其实胜算很大。那玉珏除了我们,无人知晓世间还有第二枚一模一样的。捏住了这块玉珏就如同抓住了我的七寸,我很难翻身。”

    他温柔地看着沈书清,继续说道:“阿晗,谢谢你,救了我。差一点,我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

    傅深左瞧瞧,右瞧瞧,会心一笑:“阿浔,这说起来,你还要好好谢谢李瑞。要不是他,这丫头不知道还要瞒我们多久。”

    二人又打趣自己,沈书清不服地仰头,理直气壮:“你们之前怎么对我的,我可一笔一画记着账呢。”

    傅深推了推李玚:“说你呢。”

    李玚嫌弃地推开了傅深,刚要说什么,等在一旁的老王终是忍不住,轻问道:“三位大人可还去早朝?”

    三人相视一笑,沈书清开了口:“老王,你准备辆马车,我们一起走。”

    老王急急应下,便离开了。

    沈书清望着老王离开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郭长规佝偻的身姿,渐渐融为一体。

    “可怜了郭尚书,好不容易可以和分别多年的儿子团聚,如今却天人永隔,再也无法见面了。”她淡淡地说着,心中却是极恨李瑞。

    傅深走上前,无奈而发:“陛下念及父子亲情,应该也和李珩一样,罚个流放的罪名,就过去了。”

    “作恶之人尚且活着,无辜之人却痛失至亲。是谁不行,为何偏偏是郭明来?”沈书清心如刀绞,当真觉得不公。

    李玚也没想到李瑞会如此狠毒,咬着牙说:“因为只有郭明来,才能将李珩之事栽赃于我,多一桩罪名,我就少一分活命的机会。他要做的,是让我彻底消失,再无与他争斗的可能。”

    车轴的轱辘声渐近,沈书清轻声道:“走吧。”

    大殿内,一片死寂,冷得骇人。

    沈书清在后头不停地搓着手,进了大殿只能穿官袍,时不时还有西北冷风进灌,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

    言正嵩有意避开李瑞之事,先一步张口:“陛下,昨日夜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是个好兆头。臣在此,先恭喜陛下,来年定是顺风顺水!”

    盛宁帝不愿正眼看他,随便应了声,却叫了傅深:“大理寺所呈奏章,朕已过目。李瑞肆意妄为,实在不像话。朕念着父子情谊,不削去他皇家身份,即流放儋州,无召不得入京,众卿可有异议?”

    在场之人皆知盛宁帝的偏袒,可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儋州已是极度偏远,李瑞再无再起东山的可能。

    盛宁帝扫视了一圈,沉声道:“既如此,大理寺就这么办吧。”

    傅深接下旨意,退回朝臣内。

    “朕昨日已同三殿下交待,朕年事已高,朝中事处理起来,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朕让三殿下辅佐朕,日后若无大事,告知三殿下即可,不必上报给朕了。朕也乏了,今日就这样吧。”盛宁帝不等众人反应,将最要紧之事尽数道出。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心中感慨万千。夺储之争潮起潮落,你死我活,如今终于有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