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白玉玦(三)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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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还手之力。
沈书清垂眸朝李玚腰带处瞟了一眼,腰带上未悬挂一物,空空如也。她心下一沉,若李玚的玉玦当真丢了,可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了。
李瑞见到李玚空荡荡的腰身,胜算又多了几分:“我见此人手中紧紧攥着一物什,便翻开他的手一看,竟是枚玉玦。我左看右看,都觉得熟悉,突然想到三弟身上正有一块相同的,可谓大惊。三弟,你实话同为兄讲,大殿下因为郭明来一事被放逐,你不会就是幕后主使,急着杀人灭口吧?”
盛宁帝见此情形,冷冷地看向李玚:“你可还有话要说?”
李玚沉重地闭上眼睛,深呼吸稳住自己兵荒马乱的心,努力将阿晗之事抛之脑后。他定定睁眼,反而掷地有声地质问李瑞:“皇兄怎能凭一块玉玦便断定郭明来由我而杀?他拿着玉玦,为何不能是我以此为信物,请他办事而被人所杀?我知皇兄为民忧心,那也不能随便扣罪给我不是?”
李瑞早已猜到李玚不会轻易松口,招了招手,紧接着有人从后殿带了一老妇上来:“我也和三弟有同样的顾虑,自知不能草率下决定,冤枉了三弟。发现尸体后,我便立马派人去打听,查一查案子的线索。没想到这事早已在东 市传开,马上有人给我提供了线索,这老妇就是重要人证。老妇,你把你所见之事尽数讲给三殿下听,让三殿下听听自己干了何事。”
老妇颤颤巍巍,口中含糊不清:“回殿下,草民先前在东市旁的山上采药时,远远就听见有人追杀的喊叫声,我慌张地躲进草堆里,生怕自己被牵连。于是我便看见有一年轻的武功极高之人追着一个逃难的人,两人打斗了几次,逃难的人便没了声响。会武功的使唤来了好多人,把这个人台上马车拉走了。我一辈子都安慰过日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实在不安,就跟着去看看。没想到山路陡,这人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待我上前时,这人已经没了气息。我害怕得不行,拖着人到东市就赶紧跑了。后来听说二殿下在查此事,我实在是怕冤魂难息,就立刻去找二殿下说了此事。”
李玚分外认真地听完了老妇的一同胡言乱语,淡淡地问道:“老人家可是何时发现的尸体?”
“昨日。”老妇答道。
李玚回忆了一下,昨日他确实出宫了一趟,他接着问:“您见到的习武之人,穿的是何颜色的衣裳。”
老妇搓着手,吞吞吐吐:“我隔得远,看不清,依稀记得是白的。”她抬起头来看了李玚一眼,惊喜地说:“倒是和殿下身上这件很像。”
昨日自己的确身着白衣,这倒不难。李瑞只要问一问泰和殿的宫女,便能知道自己所着衣物。
李瑞怕李玚再问下去,老妇难以招架,急忙打断:“三弟,你也别怪皇兄。我一听这老妇之言,又看到白玉玦,想至三弟行军打仗多年,很难不怀疑是三弟啊。这才请众人来,若是我冤枉了三弟,也好有个见证。三弟,若真是你所为,便好好认个错,也好从轻处罚。”
“不光是皇兄觉得是我,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事是我干的了。”李玚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无奈地哀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李瑞送给李玚的一盘局,织好了密密麻麻的网笼,让李玚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旁人也挑不出一点错处。所有人都知道李玚清白无辜,可都无能为力。
盛宁帝听这些朝堂纷争,倍感头疼,可令他更寒心的,是自己垂暮将至,却看不到兄弟和睦的那一天。既如此,他便快刀斩乱麻,也好让自己少些烦忧之事。反正这皇位,在他眼中,给谁都一样,
他清了清嗓,双目紧闭,心痛难捱:“李玚,这么多年,朕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如今事实证据都呈于大殿,你可还有要说的?”
傅深明白盛宁帝要下定论了,他不能白白看着李玚被人诬陷下狱,急忙上前请求道:“陛下,此事尚有众多疑点还未查明,仅凭老妇一面之词和单单一个玉玦,难以看出是三殿下所为。不如多给臣一些时日,大理寺一定查清!”
盛宁帝早已不想处理,正想让傅深退下,却听到有人不疾不徐地说来,声音格外清亮:“回陛下,这玉玦,是臣的。”
众人纷纷回首望去,连盛宁帝都惊讶地抬头。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沈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