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连忙不住地磕头道：“老太太，太太，我只是帮赵姨娘烧个东西，饶命啊！”

    或许是求生意念过于强大，脑子突然闪过画面，连忙大喊了起来：“老太太，太太，我记得了，那天是马道婆来府上打斋，是她带来的道徒打着帘子出来，急看到我就急匆匆跑了。一定是她道徒给的。”

    “如意你这个小娼妇，嚼什么烂舌根！”赵姨娘一听惊得起身，就想扑过去捂住如意的嘴，却一下就被婆子们拦住身，只得在原地手脚扑腾。

    贾母一听，脸色一沉，开口问道：“你确定？”

    “奴婢所说确实，在道徒之后，我才见到那玩意的。”如意一边磕头一边肯定道，就想在场的主子能听进她一番话而轻饶她一条小命。

    邢夫人来了兴趣，连忙使了个眼神给王善保家的，又开口对贾母说道：“老太太，我让人把马道婆请来，便知这到底何意了。”

    看了眼王夫人沉默的样子，贾母点了点头，转头对赵姨娘呵道：“你这奴才速速说出，否则马道婆认了这罪，可不轻饶你！”

    只见赵姨娘身子软了大半截，神魂也飞了大半，话都未出，一下子就撅了过去。

    王夫人连忙让婆子掐了几下她的人中，又见半天没苏醒过来，便请示了贾母后，让彩燕和婆子先送她回屋子看大夫，又一并安排人去后院旋打扫出空房预备着。

    一番安排之后，王夫人凑上贾母跟前，又是忏悔她没察觉出赵姨娘的居心叵测，又愧疚劳烦老太太半夜不得安宁。

    贾母本就心疼王夫人受了无妄之灾，如今见王夫人如此反思自己，早已没了想发作的心，只是拍了拍王夫人的手安慰了几句。

    一旁的邢                                                夫人可就看不过去，阴阳怪气地说道：“二太太真令人佩服，如今屋里出了这腌臢事，还能饶恕了这班眼里没王法的奴才，是我就无法受住这气了。”

    王夫人掏了手帕出来擦拭泪水，笑着说道：“大太太，弟妹岂能与您相比呢。您房内的姨娘们哪个不是被您治得服服帖帖的，就连…哦？弟妹不该多嘴，弟妹应该多跟大太太经验老道取取经，下次不会在屋内出丢人的事。”

    见王夫人欲言又止，又提高了“屋内”二字的音调，令邢夫人不禁惊恐：是不是王夫人早已知晓贾赦在外养了个花柳出身的外室。

    一点红慢慢爬上邢夫人的耳畔，渐渐脸皮也紫嚲起来，半天也不吭一声。

    屋外一阵喧哗声，原来从城外请来的马道婆到了，只见马道婆一脸不知情地进来与贾母等人请安，又看到如意被受刑的模样，心中早已波涛汹涌起来。

    “这夜半三更请你来，实在失礼了。”贾母笑着对马道婆说道。

    马道婆向来靠着贾府这样大户人家每月定期给上供钱为生，自然心里十分愿意伺候着贾母，于是堆着笑说道：“祖宗老菩萨，您来寻我，是我马道婆的福气。况且我这夜里也常要替着添油添灯的，就怕误了施主们的心愿。您就算是四更、五更来寻，我也定是醒着的，误不到您的事。”

    贾母听了笑笑，点头道：“也多亏平日你有心，我们家也才平安顺利。只是今日确实有个事麻烦你看看。”说着，碧云将托盘上两个物件拿上前给马道婆看。

    “老菩萨，这是何物？”马道婆端详了许久，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夫人这时插嘴说道：“这物件说是您道徒留下来的，请你辨认下。”

    马道婆连忙否认她们不会有这等邪门歪道，又突然惊呼道：“太太，若是说是我前些日子带来个道徒留下的话，却是有可能在外寻了旁门左道做的。”

    “这人还在吗？可速速寻来。”邢夫人连忙开口道，心想若是一语定锤了赵姨娘的用意，只怕也够恶心王夫人一段时日。

    马道婆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道徒三月底便卷铺盖跑路，人也不知生死何处，寻不来。”

    没想到这线索到马道婆又断了，众人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又被浇灭了。

    王夫人便吩咐着周瑞家的先收拾个房间给马道婆住下，这半夜来回跑未免劳动马道婆，马道婆连连谢了就跟着周瑞家的出去了。

    又凑近贾母耳边说了下，只见贾母便闭目思衬一会，开口道：“就依你的来吧。赵姨娘禁足在后院，除了让丫鬟拿吃食之外，其余人等不可靠近！这丫鬟打十大板子，再撵出去。你们其余人休再提起这事，若有人效仿此法，就是死命一条。”

    听得众人连连跪下磕头说不敢，随后婆子们又拖着如意去打板子，生怕慢了一拍子就成了下一个被训的人。

    邢夫人见没达到她想要的目的，脸上十分不忿，还想要借机发作，却被贾母一个严厉的眼神而止住，只得请了辞回屋。

    而王夫人伺候完贾母歇下后，回屋问赵姨娘的情况，彩燕开口说是醒来后一直垂泪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