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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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弗音居然还乖乖站在原地,被毒傻了?

    许弗音低着头,所有表情都隐藏在暗影中,怒火也在这期间不断累积。

    刚才她没防备才会在男人三言两语中败下阵来,险些被攻破防线,天幕里太懂得抓住人性的弱点。

    一旦被他掌握说话的主动权,就会不由自主地掉进他的节奏里。

    那些话不断在脑海中不停循环往复,解毒后的十二时辰内不能情绪起伏过大,容易晕,但许弗音哪知道禁忌。

    手腕上的玉镯贴着她的手腕,温润如细雨,那是薛怀风担忧她被人拂了面特意送她的,那间专属她的书房正在整理,还有林林总总的各种小事,有些话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他值得尊重。”

    “哦?”

    “他忠君是因他走的就是忠君爱国之道,那是他的人生信念,与今上如何无关;他拼死御敌是为守护边疆、护万民安危,他明白他退后大郢只会继续割地求和;他被同僚诬陷是因他过于信任这群袍泽,没有防人之心。他有什么错呢?”

    想到薛怀风原本灿如星辰的双眸到如今的落寞黯淡,她越想越为他不值,瞧瞧他守护之下的大郢都是什么东西。

    天幕里似乎想看清她的表情,他掐住她柔软的下颚,慢悠悠地摩挲着她颤抖的肌肤。压倒性的力量压制,将她的反抗消匿于无形。黑衣人被掰开下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抖得愈发厉害。

    男人迫使她扬了头,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双眼眸仿佛闪动着火焰不闪不避,直直跃入天幕里的视线中。

    “他就算有错,也不是你这样被他庇护的人有资格批判的。”

    许弗音说完后,是在愈发强烈的眩晕中再度晕过去的。

    她只来得及看到                                                天幕里略显错愕的神情。

    -

    平遥侯府半夜被前来询事的官兵惊醒,几个院落的人都起来被简单问了话。

    开封府问的是毛贼之事,了解到平遥侯府无人受伤后才放了一半的心,至于财物是否有丢失,还要等第二日账房的核对。

    本就不寐的薛老夫人,望着睡意蒙蒙的众人,让所有人都回去睡回笼觉。她在穿着小厮服的薛睿之身上绕了一圈,示意他跟上来。

    回去的人群中,唯有吕姨娘面色沉重,因着她听到有护卫说漏嘴,提到五郎夜半非要闯孤鹜苑,似乎是想寻老七的媳妇。

    听到这消息的吕姨娘简直晴天霹雳,人家许二好好的睡觉,哪里招他惹他了?

    这消息被她提前给了封口费,让所有护卫都不许再提,这才没有大面积传开。

    再看几乎所有院落的人都出来了,唯独缺了个许弗音,虽无静解释是七少夫人睡得沉,但没看孤鹜苑其余婢女脸色也古古怪怪的,再看自家文曲星居然穿着小厮服,吕姨娘简直快被自己的联想搞崩溃。

    那鬼祟的装扮,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吟诗,什么诗,情诗吗?

    吕姨娘的身体狠狠一颤。

    福安堂,薛睿之将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报告给老夫人听,还将那柄包裹好的柳叶镖交了上去。当然省去了他与许弗音私会的桥段,他必须尽可能将许弗音撇清。

    说到最后,薛睿之动了怒:“我以为那位不会动作那么快!”

    如果不是他疏忽,也不会连累许弗音一个弱女子。

    老夫人打开布包,望着那柄沾了几乎看不见血色的刀锋,问:“你受伤了?”

    薛睿之连连否认:“没有。”

    老夫人又询问了不少细节,沉吟半晌问:“你说当时光线昏暗,杀手没确定有没射中你,就直接逃离?”

    与之前孤鹜苑的暗杀相比,在时机、人选、收尾的处理上,差别很大,手法有点粗糙了。

    薛睿之一路担忧许弗音的去向,没细想这次暗杀的漏洞,他能没什么顾忌地跑出去也是因着认定今上不会那么快安排下一次,在时间上来说太仓促。

    薛睿之一惊,所以不是那位,那还能是谁?

    薛睿之忽然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老夫人重重敲着拐杖,气得不停咳嗽。

    “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啊!”

    薛睿之立刻给老人顺背,这时他惊讶地发现,在他眼中坚韧强悍的祖母瘦得皮见骨。

    薛老夫人咳得泪溢,摆手示意他回去,薛睿之领会了老夫人的意思,无论第二次暗杀是谁指使的,都在无形间加快平遥侯府的下一步动作。

    薛睿之离去前,薛老夫人又看了眼他的小厮服,语重心长地提醒了句。

    “别人碗里的,别去动。”

    七郎看着万事不入眼。

    可一旦他真正看中什么,不会容许他人觊觎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