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的第一反应是反驳，但是他忍住了，他现在的任务是取信于他们，所以布鲁斯斟酌再三，笃定地开口，“不可能，蝙蝠侠就算要这么做也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

    那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很多人在听到这的时候都兴奋的要跳起来了，但你不愧是能上排行榜前列的人，永远怀疑，就算是面对蝙蝠侠也一样。”

    布鲁斯了然地笑笑，果然他们比起被认同，更看重是不是“像”蝙蝠侠，挺怪的，但是很方便，所以布鲁斯继续问，“所以，你们的赞助人是谁？”

    那人挤挤眼，“赞助人确实不是蝙蝠侠，但VAT确实是蝙蝠侠组建的，你觉得背后是谁在出钱？”

    顺着他的话想下去的话，根据布鲁斯最近恶补的哥谭社会常识，就只能得出韦恩这一个答案，而这两者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求证的对象，不过布鲁斯的门路可能比这位朋友想的要多一些。

    “行吧，那就等蝙蝠侠来揭示这个秘密，”布鲁斯耸耸肩，“那关于你是谁这个问题，总不需要蝙蝠侠亲自来吧？”

    “哈哈哈，要不你猜猜看？”

    ……论坛里除了黑鸟就只有警钟和他说过话，黑鸟在还在会场的那一头，连二选一的空间都没有，布鲁斯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警钟？”

    “我就知道我是第一个联系你的人，”警钟满意的点点头，“之后的活动你都可以直接找我，我会带你的。”

    你可真不是，但布鲁斯无意解释太多，面对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表面顺从才是最有效率的沟通方式。之后他们又客套了几句，布鲁斯抓紧时间抽身，去找他今晚的目标——黑鸟。

    布鲁斯向着黑鸟的游戏仓方向走去，那边已经空了，但是走近之后才发现，黑鸟就站在观景台的落地窗旁，只不过凸出的观景台和立柱正好完全挡住视线，在足够靠近之后才能看见他，也许是因为足够隐蔽，黑鸟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黑鸟也好像早就在等他，在布鲁斯靠近之后，递给他一块早就搁在一旁的小蛋糕。粉色的蛋糕多少有点冲散现在黑色的气氛，但黑鸟举手投足之间就好像那不是一块批量冷冻小蛋糕，而是什么名酒一般邀他品尝。

    “唔……谢谢。”布鲁斯郑重地接过小碟子，开口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气势也被这个小蛋糕消散了，局面自然地被黑鸟主导。

    “不客气，”黑鸟勾了勾嘴角，“VAT的资金都用来研发了，在这些东西上都是能省则省，不过大家也不在意，毕竟这里的人都以蝙蝠侠为榜样，克己奉公。”说着，黑鸟的眼睛和布鲁斯的视线对上，随后又自然地移开，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布鲁斯还是隐隐觉得对方视线的停留的时间略微长了点，就像……

    ——虹……

    虹膜扫描！

    他是来试探黑鸟的，没想到居然被对方抢了先，但布鲁斯也不打算主导对话什么的，对方说得越多，他获得的信息越多，“我对蝙蝠侠的印象很模糊，一切就像是在梦里发生的一样，幸亏有论坛里的人分享蝙蝠侠真实的一面，我才能确信他真的是个好人。”

    “像梦一样？你见过蝙蝠侠，但是不记得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很难过，很伤心，很痛苦，然后，我就看到了蝙蝠侠，他给了我力量，所以我现在在这里。”

    “呣……”黑鸟若有所思，“你这周才加入论坛，是最近的事？”

    “我不记得了，那就像梦一样，每次醒来就好像是昨晚发生的。”

    “这可真神奇，”黑鸟似乎有了什么结论，很快用毫无感情的棒读结束了这个话题，“你的情感历程真的和那个女孩很像，不过个你自己的申请倒是不怎么对得上。”

    因为那个是皮特写的，这个是他用维妮莎的经历糅合的。布鲁斯忧伤地说，“我自己的经历没有任何可信度，就像小孩在说梦话，我只能用我想象中最完美的经历去写。”

    “完美的经历？”黑鸟好笑地说道，“你是指被蝙蝠侠打败后励志打败蝙蝠侠？”

    “呃……”

    皮特为什么会写这种东西？他一个企鹅人手下的小小头目还想着打败蝙蝠侠？过着那么浑浑噩噩的生活居然这么有想                                                法?

    布鲁斯脑内高速运转，很快就摆出惭愧害羞的表情，“我是想成为蝙蝠侠认可的同伴，但是在加入组织之前，这么说会被人嘲笑的。”

    “认可？”黑鸟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嘲讽地冷哼道，“他可看不上任何人，不屑于接受任何帮助，哥谭有他一个就够了。”

    怎么……好熟悉的感觉，这种突然的恶意，布鲁斯试探性地开口，“这么多年都能坚持底线，我非常佩服他。”

    “哈，不杀原则在哥谭就是个笑话，用别人的苦难成就他自己的神话，他保护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