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抱歉，我不知道您的……”

    “我也不知道，”布鲁斯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也喊你克拉克不就好了，克拉克。”

    走到近处布鲁斯才确认这位记者先生身材有点过于高大了，这么大的体格能买到更大号的西装也真是不容易。

    他们落座之后侍者端上来两份甜点，布鲁斯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蛋糕，配合肯特完成他的采访。这位记者先生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采访开始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像是其他记者那样做作的同情，肯特由内而外散发的认真在替他的嘴宣誓——他必将捍卫新闻的真实性，将真相公之于众，不惧任何危险邪恶。

    这让本来心不在焉的布鲁斯开始觉得也许新闻真的可以                                                拯救哥谭——当然，只有一瞬间，哥谭人对于残酷的真相早已麻木，他们心里恨的人够多了，但是没有能够击穿敌人的利箭。

    克拉克敏锐地注意到了布鲁斯的情绪变化，从例行公事到富有激情再到兴致寥寥，不是说布鲁斯表现得很明显，只不过是克拉克确实观察力过人，以及……他对布鲁斯的反应太熟悉了。

    哥谭最近的大案确实是热门选题，他和露易丝搭档来哥谭搜集素材，露易丝去采访VAT和官方人员，克拉克则自告奋勇去采访一些“线人”。

    很久之前克拉克就听夜翼说起过哥谭出现了一个长得和布鲁斯一样的人，一开始克拉克和夜翼一样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一眼能看出对方和布鲁斯一样的基因，但是完全不同的指纹和虹膜，这是个蝙蝠侠或者布鲁斯的克隆体，不算常见但也不稀奇。

    但后来，随着这个布鲁斯和哥谭的义警们接触逐渐深入，夜翼偶尔会和他谈起布鲁斯，谈起他偶尔会在这个克隆人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哥谭吞没了一个蝙蝠侠，又还给他们一个，夜翼打趣地说着，所以之后克拉克发现他们似乎有吸纳布鲁斯的意思时也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连夜翼，这个最初的，陪伴布鲁斯最久的神奇小子都产生错觉。

    在接到这个任务时，克拉克意识到他接触布鲁斯的时机到了，一个比超人更方便的身份，普通人对普通人，非常公平。

    所有这就是克拉克坐在布鲁斯面前，心思却不能完全集中在采访上的原因，他内心的很大一部分在挣扎，怎么会有人这么像他。

    要模仿一个人，外形是最简单的，但大部分人仅仅能做到看起来一样，细节之处的差异超人能轻易看出来，但是布鲁斯给人的熟悉感是在这之上的，即使是能完全模仿指纹虹膜毛囊等等一切细节的泥面人也做不到行为习惯的复刻，但布鲁斯却做到了。

    拿起勺子的方式，对待一看就提不起兴趣的食物的神情，发现还可以比想象中好点的惊喜，咀嚼的习惯，说话时在指尖晃悠勺子的角度，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是夜翼所说的莫名的熟悉，但是在超人眼中这一切都是精确的动作，而布鲁斯真的做到了完美匹配。

    但也不是那么完美，布鲁斯进来时的脚步和他完全不一样，那完全是普通人的步伐，即使是蝙蝠侠进行伪装，他也做不到在超人眼中的完全没有训练痕迹，而布鲁斯举手投足间的所有信息都在告诉克拉克，他的身体——不，克拉克纠正自己，应该是他调动肌肉的能力远远没有达到蝙蝠侠的水准。而他的身体条件，以克拉克的标准来看，是比蝙蝠侠还要好的，虽然布鲁斯的体脂率比蝙蝠侠高了不少，肌肉密度也下降了，但是布鲁斯的身体非常健康，健康的不像是一个活了快四十年的人。

    简单来说，如果某天超人发疯要制造蝙蝠侠的话，他也会选择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