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谭捡到精神病》 

    他们还原办公室的布置之后就直接赶往警局，从蓝西药业的园区开到那即使两个轮子转得冒火星了也要半个小时。

    离开蓝西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们的摩托飞速疾驰在环城高速上，一盏接一盏路灯在眼角掠过。但在无垠的天空下，他们迎着给城市勾勒了一圈金边的日出，毫无变化的天际线看起来就像在原地踏步。

    代表希望的朝阳越升越高，布鲁斯的心却越来越沉。黑蝙蝠的装备夜行时无往不利，但是在白天却处处掣肘。也不知道在必要时刻，这位黑夜行者愿不愿冒险和警察正面对抗，毕竟义警尚且在灰色地带，若是和警察发生正面冲突影响将不可挽回。

    当然，路上的时候布鲁斯虽然陷在情绪里，但是大脑保持着飞速运转，“那个警局恐怕都不干净……不能让艾德一个人待在那。被警察收走的那支药剂也要尽快检测，还有我们手上的那支含有的未知成分也要尽快分析出来，还有……”

    现有的线索东一块西一块，无法拼凑出事件完整的样貌，不能直击要害，只能被动应对的形势让布鲁斯异常烦躁。

    黑蝙蝠沉默着，看不出任何态度，但是从稍有不慎就是车毁人亡的速度来看她也在担心着艾德。

    眼看距离城市越来越近，布鲁斯定了定神，无论怎样，现在艾德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别的调查可以暂且先缓一缓……

    轰——！

    一辆摩托肆无忌惮地在马路上飞驰，发动机咆哮着撕开清晨的宁静，万幸现在路上没什么人，不然保不齐要出——

    砰！！

    摩托在急弯漂移时突然打滑，骑手在地上接连滚了几圈撞碎了警局的大门，瘫倒在门口一时间爬不起来，摩托却直直撞上了警车，一时间警笛响彻街头巷尾。

    “他妈的！给我抓住他！”

    警局里冲出来两个暴怒的警察，骑手跌跌撞撞地起身蹒跚地跑起来，两个大腹便便的警察一时间竟然追不上，但是仅仅两步的距离让愤怒地警察不肯放弃，他们发誓要给这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躲在街角的布鲁斯在安静下来后又等了一会，确定警局里已经没人了，才从后门慢慢接近警局。

    看起来调虎离山很顺利，但是布鲁斯的心却跌倒了谷底。这个警局的常驻警力是四人，在昨天艾德尝试逃跑之后，会只留两个警察值夜班吗？也许正常的警察会，但是这些干着脏活的黑警怎么会放心减少关键人物的控制，而且这么轻易就被引走。除非，艾德的状况已经不再需要严密的监视……

    布鲁斯潜入警局，拘留室离后门确实只有十米，只用了两步就足以让布鲁斯看清拘留室内空无一人。

    一边是庆幸没有一个躺在地上被虐待得遍体鳞伤的艾德，另一边是对更糟糕情况的担忧，两种情绪同时冲激布鲁斯，让他忽视了外面的情况。

    等到布鲁斯听到踩在碎玻璃上的声音时，那两个警察已经进入了大厅。

    几乎是下意识的肌肉反应，在听到声响的瞬间布鲁斯就向旁边的桌子后面扑去，子弹擦着他的后背打在墙上。

    布鲁斯借着桌子的掩护快速移动，路过一间没关门的办公室时马上翻身扑了进去。然后迅速把门锁上，推倒两个文件柜堵住门，才终于能缓一口气。

    他没想到警察回来得这么快，可以说他们根本没追几步路。但是之前没听到枪声，追骑手的时候警察没开枪，起码他已经安全撤离了。

    警察还在门口叫骂，布鲁斯听到他们在呼叫支援，但用的不是传呼机，说得也不是警察的措辞。

    “那个小崽子回来了，我看他有问题！马上来人把他做了！”

    布鲁斯打量了一圈这间办公室，唯一的出入口只有这道门，他可以把两个警察堵在门外，但绝对拦不住帮派的人。

    ——哐啷

    布鲁斯猛然回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黑影从天花板上落下，黑蝙蝠！

    “东西拿到了？”布鲁斯急切地问，“先给我看看案卷记录。”

    黑蝙蝠点点头，却直接伸手想带着布鲁斯离开，布鲁斯拦住了她，“卷宗！这个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黑蝙蝠却摇了摇头，布鲁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警察没有记录艾德的案子？”这次黑蝙蝠点头了。

    布鲁斯指着掉在地上的通风管道盖子，“你直接通过这个从证物室过来的？”

    黑蝙蝠还是点头，布鲁斯却眼前一亮，“你不用管我，回证物室去，记得在那里发出点动静来。”

    一个计划在布鲁斯脑中成型，布鲁斯马上又补充道，“但是别暴露你的身份，不能让他们知道是义警对这件事感兴趣。”说着布鲁斯把自己身上的装备全都还给黑蝙蝠。

    但是黑蝙蝠却没有动，还是拽着布鲁斯的衣服，这让他的心莫名软了一下，“不用担心我，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敢肯定他们不会对我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