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摆了摊？”

    九娘微微一怔，意外夫子惊讶有此问，同时心中因此隐隐升起一种猜测。

    “是，我是在城西摆了摊。”

    “那可是前几日被县令带走了？”

    “......是，夫子有此一问，难道......”

    程九娘几乎要证实心中的猜测，她不是蠢货，夫子这样问，又联想高辽不愿意说与她听的原因，那已经显而易见了。

    “唉，昨日书院有几个不成器的学子听闻了你的事，又得知你是高辽的妻子，因此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高辽路过听见甚至并未与他们争论，直接动了手，那几个学子被打的不轻，但高辽毕竟是读书人，不会拳脚，因此也受了伤。”

    九娘怔然片刻，才回过神，涩声道：“我，我没想到，我......”

    刘夫子见状，安慰说：“不是你之过，是那几个不成器的错，此事老夫也有责任，没有教导好他们，在此给高娘子赔不是。”

    程九娘哪里能让夫子赔礼，连忙错身开来，说：“夫子，此事与您无关的，说到底也是我连累他......”

    “诶，高娘子不要妄自菲薄，娘子与女子之身经商，做女子未曾做过之事，勇气可嘉，也是世间少有。”

    刘夫子是很通情达理之                                                人，他对程九娘经商摆摊之举并未有什么不满，反倒是反思了自己没有尽好教导之责。

    “世间女子只是被世俗规矩束缚住，若是她们只要多些勇敢，会比九娘做得更好。”

    程九娘告别夫子后，便迫不及待想回去见高辽，但片刻就按耐住了心思，摆摊还是要摆的，左右晚上回去后也能问。

    虽是这样决定，但今日九娘难免有些心不在焉，不过生在今日生意不错，她早早收摊就回去了。

    九娘回来的时辰比往日早，高辽坐在院中帮着高母洗菜递东西，见她回来后，便主动迎过去，嘴上还不忘夸她今日生意好。

    程九娘看着对她温柔笑面的高辽，再也忍不住将人扯着回了屋去。

    身后的高母一脸懵，却也不妨碍她对九娘骂几句：“你个蹄子抽了哪门子风诶。”

    高辽也奇怪程九娘举动，但碍于胳膊还有伤，也不挣扎，顺从跟着她回了屋内。

    九娘虽进了屋，面对高辽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甚少与人亲密相待，尤其是一些腻人关心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因此很多人都觉得她性子虽柔顺却也不怎么会体贴人。

    高辽以为九娘遇到什么事，主动伸手扯了扯她，问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九娘转头看向高辽，垂头道：“我去了书院，也见到了那几个和你打架的人。”

    高辽面色一滞，没想到九娘竟然会瞒着他去了书院，想必那几个人又说不中听的话，想到这，眉头狠狠蹙了一下，牵过她的手，道：“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那几个人实在是太...欠揍了，我没忍住，所以......你莫要对他们的话上心，他们都是一群读书读傻了的，娘子这样好，这样优秀，他们比不得。”

    九娘并未抬头，而是似有哭腔，继续说：“他们说的很难听......”

    高辽以为九娘哭了，立刻慌了神，连忙将人抱进怀里，安慰说：“都是些腌臜话！娘子不要往心里去，他们不理解女子经商不易，还要大肆侮辱，我明日就回书院再教训他们，娘子不要哭......”

    程九娘这次是真的想哭了，眼底慢慢有了湿意，她虽是第二次成婚，却并未被如此维护过

    “你，对我这么好，只是为了夫妻责任维护我吗？”

    这是程九娘第一次面对感情而询问，她以往最觉得只要彼此信任，相互扶持日子过下去就好，但这其中从不参杂一点情爱，可如今她却也生了几分期待。

    高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沉默许久，久到九娘都觉得自己不该问，才听到他开口：“我起初对九娘只想谈夫妻之意，但如今......”

    程九娘追问：“如今怎么？”

    “如今，我想和九娘，谈情爱。”

    高辽眼中的珍惜和喜爱，此刻足以溺死任何一人。

    九娘被这句话听得呼吸一滞，便之余感动和欢喜，此刻她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念头，踮起脚轻轻在高辽脸颊亲了一下。

    而就这一下，两人脸颊和耳朵已然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