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薛环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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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没在,薛环的小兄弟们也不见踪影,找了一圈,打听才道,说是前两日薛环跟人发生争执,打了起来,叫人开了瓢,送去苏和的药庐了。
我问那些人具体什么时候的事儿,有说前日的,有说昨日的,还有说好几天了,只道是傍晚时分,具体哪一天那些人说不上来,便哈哈打马虎眼,忙着上工去了。唉,毕竟没人会真正把别人的事儿放在心上,平时相处的都不错,都亲亲热热称兄道弟的,到底都是些泛泛之交没什么情份可言,出了事儿,就看出来了。
哟,前两日的事儿,到现在都没送回来,那这瓢开得是有够严重的。我心中犯嘀咕,昨晚上来花小楼玩儿就没见着薛环,还以为他去万园街别的园子挣钱去了,马上就恢复宵禁了,他趁着这几日赶紧搂钱,顾不上我交给他的事儿,也是人之常情,不想却是给人打了。
花小楼人员众多,薛环这种小人物的事儿,还够不上李大娘子知道,能把人送到苏和药庐救治,便已经是看在李大娘子,柳花郎等人的情面上了。
我出了花小楼,快步走向惠王的马车。齐王一边迎我上车,一边问:“咱们也去东市吗? ”
“去东市,去东市……”七皇子刘橡开心雀跃地重复着。
我按住刘橡,心事重重地轻声道:“不去,去我大师兄的药庐。”惠王立即吩咐马夫。
刘橡一听去药庐,就紧张起来,瞪着大眼见看我,努力做出他很乖很听话的样子。见我没回应,就举起怀里装蛐蛐的小罐子,挡在眼前,躲在后面,仿佛这样我就看不见他了。
我抬手按下那只他走到哪抱到哪的精美的小罐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呵呵笑道:“不是去给你治病抓药的,是去看望一下我师兄,顺便探望一下薛环。”
刘橡听了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开心心起来,“去药庐,去药庐,看师兄,看师兄……薛环是什么?”
齐王和惠王也都好奇的看向我:“薛环怎么了?”他们对薛环也是熟悉的。
我有些担忧的样子,对刘橡道:“薛环是我的小友,跟人打架,被开瓢了……哦,就是脑袋给人打伤了,送去我师兄那里了,应该伤得不轻啊。”
“打架不好,母妃说不能打架。”刘橡义愤填膺的样子:“你见到他,要好好教教他,以后再不要打架了。”
“好,大橡真懂事儿!”我赶紧使劲儿夸赞。
药庐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病患众多,贵人们不适合涉足,我自己一个人进去,须臾就出来了,苏和忙着治病救人,没太多功夫理我,只他的徒儿们接待了一下他们的师叔我,而且一切如既往的问题众多,我好不容易脱身。
上了马车,惠王问:“薛环如何?”
“走岔劈了,师侄们说他原本伤得很重,昏睡了一天两夜,原本以为没救了,今早上忽然间醒来,没事人一样,看着只像一般的皮外伤似的,吃完早点,我师兄给他把了把脉,确定没事,原打算再继续留他观察一段时日,他自己非要走,便回去了,刚走。”我心中疑惑不已,一脸思索。
这时师侄跑出来,到马车旁将薛环的医案递给我,我看了看,也连连称奇,“前天傍晚?”正是太子遇刺的时候,“创口一拃长,在后脑,深见骨,骨有碎折,失血升余,呕吐昏迷,浑身油汗,肤凉如席,脉相近无,气若游丝……我擦,都绝汗绝脉了!伤这么重?都要死了,好了?回去了?”我惊得爆了粗口。
师侄狠狠地点点头,表示他们一大早上也跟见鬼了一样。我合上医案,交还给他,问:“我师兄怎么说?”
“师父叫我们如实记录,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道:“别光记在纸上,也要记在脑子里,受的伤多重,怎么受的伤,受伤后的反应,用了什么药,用了几次药,怎么用得药……等等都要记在心里,这种奇特的案子,以后再遇上,也好心中有数,坦然救治,不至于脑袋空空,慌了神儿,见多识广就不会武断下定论说没救了,叫伤患家里准备后事,凭白误了人命。虽然不知其理,暂且依样画葫芦,好好救治,或许待病人昏睡些天,某个早晨便如薛环一般自己好了。这种病例有一就有二,多学多看多研究,总会明白其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