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将计就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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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看不见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还要将头从姜仪臂弯钻出来:“大人不觉得好看吗?”
“放肆——”再教她这般说下去,只怕整个钟家都要给她陪葬,姜仪拿出了主母气势:“淮姐儿言行无状,来人,带四小姐去祠堂——”
“四妹妹!”钟淮钰立刻将钟淮安拉至身侧,看一眼母亲的脸色,还是开口:“大人,四妹妹年纪尚小,不甚懂事,请大人莫怪。”
钟淮安侧眼看她。
钟淮钰是长公主记忆中那种最标准的官宦小姐——
她行止端庄、进退有度又知礼守节,自幼通习琴棋书画,待大些便跟随主母学习主持中馈,从记事那一刻起,她便被教育着如何去做一个宗族贵妇,她是被母族精心包装准备献祭给家族荣耀之路的祭品。
可悲,又可怜。
钟淮钰到底还是闺阁女子,便是被教导过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此时也难免心焦,一只手拆开了她交握在腹前的手,丝质软帕在手掌划过,带走了黏腻的汗水。那只手并不大,亦不算温暖,可微凉的指尖却在钟淮钰手心烙下了滚烫的印记。
她偏头,那个闯了大祸的妹妹正在朝她眨眼。
钟淮钰欲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生钟淮安铁了心要在容祈安面前演一出‘不堪为妇’,她安慰地拍拍钟淮钰的手,又挤出两滴泪来:“虽不知何错之有,但还请大人饶恕。”
钟淮钰:......
“胡说什么!”姜仪一把将她拉开,也不知姜仪这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宗族贵妇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拉的钟淮安一个趔趄,好在钟淮钰及时伸手,才没叫她摔在地上,可钟淮安有心捣乱,晃悠悠地便勾住了姜仪的衣带。
*
钟文宇回来时便看到家中如此混乱的一团。
如今两党之争正值白热,长公主已逝,晋王看似略胜一筹,可谢将军又蒙皇恩风光无量,保皇 派仍是手握重军难以撼动,他虽是尽力明哲保身,也未少听闻如今晋王为拉拢朝臣的所作所为......
容祈安乃皇帝宠臣,与淮姐儿又本就有婚约,眼下这般局势,淮姐儿若真与容祈安结亲,怕是他立刻便要归于保皇派,若日后晋王当真能成大业,钟家怕是头几个就要被清算,此时容祈安过府做客,恐不是什么吉兆。
钟文宇越想越心惊,步子也慢了下来,小厮焦急催促他:“大人快走啊,容大人如今风头无两,听闻前几日戏楼听戏见谢将军都未曾想让,咱们可怠慢不得啊!”
钟文宇猛地顿住:“你说什么?”
小厮挠了挠头:“怠慢不得?”
“上一句。”
“容大人风头无两,听戏不让谢将军?”
钟文宇指甲几乎要掐进手心,是了,容祈安与陛下亲近,谢远与长公主亲近,按理来说,容祈安与谢远关系应当还算融洽,可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未听闻他与谢远有何交集,便是平日节礼走动都不曾有......
定然是谢远嫉妒容祈安更得陛下宠信,眼下没了长公主做调和剂,恐怕容祈安正缺几个马前卒去对付谢远!
钟文宇自觉自己察觉了真相,可自己与谢将军关系平平,为何会选中他?
揣摩不出容祈安今日登门的原因,他按了按眉心,看来淮姐儿与容祈安的婚约还是尽早解除的好,他转身叮嘱小厮:“你去我书房第二个抽屉里,将其中铜盒拿来。”
待钟文宇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推帘而入时却看到摔做一团的妻女,与主座上仿佛在看一场闹剧的容祈安。
那一瞬间钟文宇好想删除这段记忆。
“老爷,都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未管教好女儿,才让淮姐儿如今这般举止轻浮、粗鄙不堪。”姜仪膝行至堂中,前额重重磕在地上:“一切皆是妾身的不是,求大人莫要责怪淮姐儿,她还小。”
时至此刻,姜仪还不忘在容祈安与钟文宇面前给钟淮安上眼药,钟淮安一时不知该说她是目标清晰还是不分轻重,竟想利用容祈安惩治庶女,姜仪远离朝堂不知容祈安的手段,难道钟文宇也不知?
还没等她抬头,果然听到钟文宇发怒——
“成何体统!还不下去!”钟文宇为官多年,语气中饱含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他一开口,室内眼观鼻鼻观心的仆从们才骤然反应过来,‘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
他拱了拱双手:“让容大人见笑了。”
容祈安双手交叠于身前,眉心舒展,脸色无悲无喜,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他这般,反倒让钟文宇愈发忐忑,甚至思索着是否是容祈安已经发现了什么?
钟文宇思索片刻,手中未来得及打开的铜盒重重磕在桌上:“钟淮安!跪下!”
“为子女而忧父母之心,非孝也;为民而耗公之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