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闹别扭了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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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异样的犀利:“我要是说,我生气的是他是皇上,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养心殿。
轩辕旻看着王和差点气笑了。
“还回来干什么?你既对祥贵人的心情如此感同身受,怎么不去做他的贴身太监。”
轩辕旻盯着奏折,眼都没抬。
王和跪在底下一动不敢动,“奴才没把差事办好,皇上要打要罚绝无怨言,但是受罚之前,奴才还想再跟皇上说句话。”
“说。”
“皇上,周主子今日跟奴才说了一句话,这话说出来合该被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王和抬头悄悄看了眼皇帝的神色,舔了舔嘴唇。
“周主子说,若不是心里头有皇上,他本也可以潇洒恣意风流快活,绝不会为某个人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王和添油加醋起来眼也不眨,“奴才听着,先是觉得他罪该万死,后来又觉得周主子着实可怜。”
“可怜?”轩辕旻瞥了一眼王和手边的马鞍,“你倒说说,他如何可怜。”
王和把头埋得更低:“那样的姿色,那样的性格,偏偏爱上了君临天下的霸主,注定无法像寻常夫妻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寻常百姓那些阖家团圆岁月静好的平凡日子,于周主子这样的人来说,只能是夹在陛下的天下和国政之间偷偷喘息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
王和吸了吸鼻子,“若他投胎时命好一点,哪怕是投成个太监呢,像奴才一样,反倒能常伴陛下左右了。”
“胡说八道。”轩辕旻飞起笔,甩了王和一身墨点子,眉宇间的戾气反而没有那么重了。
王和晒笑着擦擦脸上的墨点儿说:“古来‘情’之一字最折磨人,周主子变得如此刁钻,实在是因为太过在乎陛下啊!”< 轩辕旻叹了口气: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他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疑问了。
他不得不权衡,不得不一等再等。
寒风习习,朗月轩不如兰林殿暖和,难免泄进几丝寒风,段月白也忍不住哆嗦了下。
“虽然猜到了你会说些惊世骇俗的话,但还是又一次被你惊到了。”段月白披上披风,端着茶杯,有点回不过神。
“适安,其实有句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前几日看你那样执着于帝心,皇上对你又实在恩宠非常,我就一直没有开口,今日,我觉得我不得不说了。”段月白放下茶杯。
“帝心如渊,深不可测。绝不是凭靠情爱或利益就能算计深浅那么简单。”段月白坐到他身边,为他也披上披风。
段月白声音低沉,眼神中仿佛蕴含千言万语:“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的医术师从何处吗?今日,我都讲给你听。”
周适安歪着头靠在他肩上,眼神有些放空,“你不是说你师从一位不知名姓的江湖神医吗?”
“不,”段月白说,“我师承祖父,也是前朝太医院院正,段淮年。”
“你家居然是太医院出身?”周适安惊讶地从他身上起来上下打量,“我真的一点也没看出来。”
段月白平日生活简素,为人淡泊如水,恨不得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段家若真有个做太医院院正的老爷子,段月白何至于每天清汤寡水,还落下一身弱症?
段月白闭上眼:“此事说来话长。”
“我乃父亲妾室所生,因父亲畏惧正妻,一出生我便被送到乡下田庄。幸而有祖父常来探望,因此生活也还过得去。”
周适安靠回他肩上,静静听着。
“祖父当时在太医院位高权重,从先帝到皇后、妃子,几乎伺候过所有贵人的脉,医术冠绝天下,恩宠赏赐不断。”
“我记得那年祖父刚过完六十大寿不久,突然有一天醉酒归来,第二日竟像孩子一样在家中嚎啕大哭。我当时在田庄并不知情,只知祖父命我父亲速送兄长离京,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周适安给他端了杯新茶。
段月白接了,手却在微微颤抖:“我也是很久以后翻看祖父的日记才知,原来那两日宫中发生大乱,许妃和皇后同时落水,而他受人胁迫,不得不在其中一个妃子的医药里加入一种可以慢慢耗尽人元气的剧毒。”
“什么!?”周适安心跳陡然加快,“是谁?”
段月白把声音压的更低,用气声继续道:“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奉命毒杀的究竟是哪位妃子,但半年后就传来皇后被废的消息。”
“先皇后乃是前朝宰相林忠远的爱女,林相一生为国效力,与皇帝在潜龙之时便是生死之交。可是随着皇后被废,林相一夜之间被抄家流放,最后死在去宁古塔的路上。”
段月白说到这里,手已经抖得拿不住茶杯,周适安赶忙接过,两手捂住他的手,发现他手心和死人一样冰凉。
段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