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忠勇侯府的喜事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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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降刚过,天气渐冷。

    今早上下过一场绵绵细雨后,饶是到午后开起太阳,温度也照旧冷得厉害。

    鸟雀蓬起身上的羽毛,像一颗颗圆球般或是落在挂满柿子的树梢上,或是落在忠勇侯府的牌匾上,又或是落在红灯笼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怎料下一息锣鼓声响,奏乐声起,惊得鸟雀惊慌四散,半响才纷纷落在屋顶,朝着下头探头探脑。

    只见忠勇侯府那朱红色大门轰然敞开,远远伴着乐声而来的队伍一路行至里头,守门的仆役扯着嗓门:“姑爷使人送催妆礼来啦——”

    登时,府里喧闹起来。

    府里仆役有条不紊地迎上前去,男方派遣的管事满脸堆笑,高声朗诵着送来的物件,女方家的管事也毫不示弱,接着说道家里待会要回送的物件与嫁妆单子,男女两方你说罢我来唱,此起彼伏唱上半响,才止了话头。

    紧接着,挽着竹篮的仆妇小厮四散开来,在忠勇侯府里外抛洒喜钱,发放果子。

    听闻动静赶来凑热闹的路人与忠勇侯府的婢女男仆喜不自禁,纷纷上前,嘴里说着各色恭贺之词,同时手上不停,直把兜里包里塞得满满当当才肯罢休。

    前院的喧闹声一路传入灶房,落入管事婆子与厨婢粗使们的耳中。年长者能沉稳做事,而年纪稍小些的粗使丫鬟们却耐不住性子,一个个频频向外张望,恨不得能立刻做完手里的活计,也好到前院去瞧一瞧热闹。

    “听着声音,外面许是在洒喜钱了。”

    “哎……咱们肯定来不及去了,也不知道几位妈妈会不会使人送点果子过来给咱们尝尝。”

    正当聚在院子里的丫鬟们议论时,院外响起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们眼前一亮,都以为是前院妈妈送果子来了,丫鬟们抬眸往外瞧去,没见着妈妈,却见着个横眉竖眼的长脸婆子。

    长脸婆子双手叉腰,横眉竖眼,她刚走进院子,便扯着尖利的嗓门叱道:“苏芷寒!苏芷寒!”

    丫鬟们愣了愣,下意识将视线往灶房里望去,目光纷纷落在灶房最深处的角落。

    “死丫头,这等时候还敢到灶房来躲懒!”长脸婆子顺着丫鬟的视线,很快寻到目标,她怒气冲冲的往里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换作不知情的人,听婆子这般说法还以为苏芷寒是个懒丫头,这等时候也敢偷懒摸鱼。

    “死丫头!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在喊你?”长脸婆子走到里头,伸手便要拧苏芷寒的耳朵:“都这等时候,你还敢偷懒?我教你把花园的路再扫上一遍,把枯枝落叶都给清一清,你为何不去做!万一贵客瞧见了,你教咱们家的脸往哪里搁?”

    “赵妈妈说的是。”苏芷寒娴熟地避开赵婆子的动作,手里捧着的木盆稳稳当当,丝毫没有晃动。她把木盆搁在灶台上,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可我如今已是灶房的人了,手里还有其他事儿要做,赵妈妈还是去寻当值的人罢。”

    “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赵婆子眼一瞪,一口唾沫啐在苏芷寒脚边,骂骂咧咧道:“你和你娘就是当奴婢的命,能当个扫洒丫头都是你的福分了,还想着攀高枝,也不瞅瞅你们有没有这个命——”

    “赵婆子。”许厨娘见赵婆子越说越离谱,闹得灶房里外的人都心不在焉,登时不高兴地放下手上活计。

    她长脸薄唇,冷眼瞅着赵婆子:“这几日可是大姑娘的大喜日子,你要是不想在府里呆了,想去乡下操持土地,我帮你与管事说说?”

    “许娘子,老身没这个意思。”赵婆子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她身为候府的仆妇,日子过得很是舒服,且不说两个媳妇见着自己都是谦卑恭顺,想要讨好她进府里做事,就是外头的商贩邻里知道自己来历,都对自己高看两眼。

    赵婆子不舍得出去,更不敢得罪灶房的管事娘子。她弯了背脊,面上带笑,声音也分外柔和:“老身也是担心那地儿没干透,到时候教王府的人瞧见了笑话。”

    “那与寒姐儿有何关系?”

    “她是园子里的扫洒丫鬟……”

    许厨娘不耐烦地打断赵婆子的话,冷着脸道:“二姑娘不是遣人说过了?往后寒姐儿就在灶房里做事,不必做那洒扫的活了。”

    “可是——府里也没安排其余人。”

    “那意思就是让你做。”许厨娘打断赵婆子的话,嫌弃地啧了声。

    她不喜被塞进来的苏芷寒,却更烦跑到自己地盘啰啰嗦嗦的赵婆子,像是赶苍蝇般挥了挥手,教赵婆子赶紧走人:“要是扰了姑娘们的兴致,你担当得起吗?还不赶紧走,免得地儿没干透,教王府的人瞧见了笑话。”

    许厨娘反手,便拿了赵婆子的话堵她。

    赵婆子闻言,一张脸乌漆嘛黑的,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只是走到灶房门口那眼刀子还刷刷刷地往苏芷寒身上落。

    苏芷寒背对着大门,偷偷叹了口气。

    她本是名生活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