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 

    “好，听你的。” 

    二人在靠路边的位置落座，楚惟熟门熟路的对在灶台忙活的中年人说：“老板，两碗馄饨。” 

    老板应了声，继续忙碌。 

    叶风阑将桌上的掉漆茶具翻回来，用准备着的热水烫了下杯子，替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余光却在不经意地打量小摊上的其他人。 

    小摊上的人分为几堆，但除了几个风尘仆仆的赶路人，大都是些穿金戴银带着护卫的世家公子。 

    想必都是为了传闻中的狐美人而来。 

    叶风阑收回目光，发现对面的楚惟正托着脸满怀探究地看着自己。 

    那种满怀探究和好奇的眼神，倒是让他想起和一个人的初次相见。 

    当时那人也这般好奇的看着他，然后就缠了他三天。 

    最后缠得他实在有些烦了，就和那人打了一架——痛揍那人一顿。 

    打的那人号啕大哭，哭着去雨庄找他师父告状。 

    叶风阑问楚惟：“我脸上有什么吗？” 

    楚惟兴奋道：“叶兄，你不是落光城人吧，看上去也不像我们梨州人，你是哪儿人啊？” 

    叶风阑没急着答话，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少年。 

    他的脸上沾满灰尘和泥印，若不是在雨天掉进泥坑，很难自然而然形成的，只有一种可能，他自己往自己脸上涂泥。 

    如果不是癖好，那就是怕人认出来。 

    叶风阑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回：“昭阳城。” 

    “王城啊?” 

    楚惟睁大眼睛，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几桌子人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楚惟讪讪地缩回身子，一脸兴奋地看着叶风阑。 

    叶风阑淡淡嗯了一声。 

    关于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刻意隐瞒。 

    如今江湖上想杀他的人算不上多也绝不会少，特别是暗楼和云鬼楼那些人，消息四通八达，有的是法子寻到他的踪迹。 

    而且他这人不喜欢逃避。 

    有的时候主动暴露比被动暴露要好一些，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着，他轻轻吹散了几分茶上飘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