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 

    “什么干过工的，老子是建材老总，那些楼都是我提供的建材！” 

    大乞丐气急败坏地白了小乞丐一眼，发现这小子已经睡着。 

    他忽然叹息了一声，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眼神复杂。 

    从旁边拉来几张纸壳子盖在身上，尽量抵抗着凉风。 

    耳边忽然传来摩挲的脚步声，大乞丐抬头看了一眼又埋了下去。 

    “老东西，外边到处都是病毒，哪儿还有人跟你下棋？” 

    一名老乞丐带着微笑走了进来，他手上捧着一只泛旧包浆的木盒子，咣当一声坐到大乞丐身边。 

    “试试看嘛，万一有人呢？”老乞丐穿着捡来的破烂衣服，身形十分消瘦，似乎只要一阵强风就能把他刮倒。 

    老乞丐举了举手里的盒子：“要不然我们来一局？不收你钱。” 

    “没兴趣。” 

    大乞丐闭着眼，开始酝酿睡意。 

    被拒绝的老乞丐也不恼，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幅精致的围棋。 

    他是个棋痴，平时没事儿就到处找人下棋。 

    赢了给他一块钱，输了分文不取。 

    街上的人都说他是傻子，可从没有人在围棋上赢过他。 

    咔哒，黑色棋子落下。 

    “你为什么不离开？” 

    老乞丐忽然笑呵呵地问道。 

    大乞丐有些不耐烦：“这里是我的家，死也要死在这里。” 

    “别瞎吵吵，老子要睡觉。” 

    咔哒，老乞丐左手执白子，落在塑料棋布上。 

    “他快不行了。” 

    依然是带着笑意的语调。 

    大乞丐睁开眼正准备骂人，却瞧见小乞丐紧紧缩成一团，正不停地打着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