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故事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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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目光穿越人群,在雨中相遇。www.zhhrzx.com
春娇霎时红了脸,停了步子,掩着面转身跑远了。
翌日,金顺上门提亲,金灿灿的大元宝差点晃瞎村民的眼。一月后,春娇风光大嫁,红妆十里,好不耀人。
当日正午,金顺的迎亲队伍赶着时辰抵达凤凰城门。说巧不巧,进京面圣的定国公,纵马而归,也在此刻驻足于城门之下。
然而,城门不大,一次只能容一列车队通行。
一边儿是小商人,另一边儿是城主,二者地位悬殊,那城门守卫自然是笑盈盈地去恭迎城主凯旋,先由城主进城。
可大婚的吉时是玄学大师批八字算来的,改不得,老一辈们常言,误了吉时乃不祥之兆,得遭一辈子的罪。春娇心里念着这句话,急得将手中的帕子攥成了疙瘩,可城门守卫就是不放行,只说让他们等着。她便掀开车帘,朝外头探了一眼。
这一探,就探出了事儿。
英姿勃发的年轻城主,驾马而过,垂眸一瞥,瞥见了红轿子里的娇艳新娘。
金顺一眼与春娇定情,而定国公,因这一瞥,与春娇结缘,只不过,这结的缘带着血,是为孽缘。
那场城门口的碰撞,最终由商人的婚车先行进城而结束。可春娇如何也没想到,她明明赶上了拜堂的吉时,却还是吃尽了苦。
她与金顺的婚宴,定国公不请自来,陪着金顺从烈日当头喝到圆月挂枝头。
金顺心里欢喜,娶了媳妇,还结识了城主,酒灌了一杯又一杯,灌得他吐了一地又一地,沉沉不省人事。
那可是城主定国公啊,宅子里的丫鬟伙计谁敢劝他、拦他,便眼睁睁地看老爷被定国公扛进了婚房。
春娇盖着红盖头,只闻动静,不见人影。半晌,随着男人急促的呼吸,一条红绸丝带从盖头底下穿过,将她的眼睛蒙了上来。
当晚,房内情意缱绻,翻云覆雨,娇.喘声、呻.吟声此起彼伏,整整持续了一夜。
翌日下午,定国公将凤凰城几票大生意交给了金顺,并下令封他为金员外,掌管城中各大商会。
故事到这儿,林声笙已然听不去,哀叹之声频发。
而那讲故事的人十分淡然,仿若在讲述一件别人的惨事。只是不知,她那从容又妖艳的面具之下,到底藏着怎样一张滴着血泪的脸。
金夫人见林声笙眉头紧锁,笑出声,说她这模样比付无铭听闻此事时还要夸张。
林声笙一听,竟火了。
她厌嫌金夫人,怜悯春娇,看不起金员外,憎恶定国公……内心百种情绪扭成了一个球,且越扭越拧巴,而那当事是之人却风轻云淡,好似已置身事外,倒显得她多管闲事,她怎能不火?
“夫人!我看你也并非那种没胆识的弱女子,那徐盛和金顺这般欺辱你,你也忍得下去?!”
金夫人神态依旧淡淡的,笑道:“令林大师失望了,我本就是一位无力自保的弱女子。倘若林大师是我,你会如何做呢?”
林声笙语塞。
倘若她是春娇,她又能如何做?
出身贫寒,排行老幺。
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春娇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于陌生的凤凰城,她能依仗的唯有夫君金顺。
可那窝囊废金顺,自身都难保了,又哪里能顾得上她?她本以为的爱情,竟成了一片无法逃脱的深渊。
定国公徐盛就是这深渊的天、深渊的地,而她以天为牢、地为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若想活命,若想令全家人活命,似乎唯有任权势摆布这一条路能走。
金夫人又道:“看来,林大师也不知该如何做呢?当时的我也不知,几乎每日以泪洗面,直到坠儿的死。”
?!
“坠儿,是我亲姐姐。”这时,付无铭的声音打身后传来,阴冷凄厉。
林声笙回头,对上一双悔恨、痛苦又愤怒眸子,付无铭浑身都在抖,而他自己似乎毫无察觉。
“林大师,那天杀的徐盛不仅害了金夫人,害了金宅的小丫鬟,还害死了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方才听金夫人讲述往事之时,付无铭就已经在极力克制,听到“坠儿”两字后,便再也抑制不住,悲恸道:“我父母去的早,我可以说是姐姐带大的,她为了让我吃得好穿得暖受了不少苦,后来我被师傅选中去盲派修行,姐姐也去城里富贵人家当了丫鬟,本以为苦日子就要过去了,没想到,没想到几年后我竟收到了姐姐惨死的消息……”
说着说着,付无铭落下泪来。
金夫人:“无铭的姐姐便是我的贴身丫鬟。她的死,我脱不了责任。那时候,我白日伺候金顺,夜里还要忍受徐盛的折磨,郁郁寡欢无心他事,连屋里头几个丫鬟让那徐盛给糟蹋了,都未曾发现。坠儿不堪受辱投井自尽,其余的也都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