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球，才从最中间睁开黑色的竖瞳。

    洁兰飞身而起，与蛇妖四目相对。

    一刹那，无数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流淌，她像是在短短几息之间，透过一条记忆的河流，看尽了蛇妖的前半生。

    墨冶不知洁兰为何忽然呆立在半空中，他冲上去替她阻挡住蛇妖的一次攻击，转过身，正好看见了她的眼中有金色一晃而过。

    墨冶：“师妹…”你的眼睛。

    洁兰摇了摇头，拽住他落到了一棵梨树上。

    她对着墨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对着蛇妖大喊道：

    “蛇妖，墨冶师兄并不是琼枝谷所选的传承人！”

    蛇妖停住了攻击，语气阴森：“他不是？那是谁，你吗？”

    洁兰摇摇头：“是你自己。”

    蛇妖呆住了，仿佛听到了十分可笑的话一样，“我自己？”

    洁兰眼中又有金光流转，她继续说道：“千年前，你求仙人收你为弟子，你忘了吗？你跟他说…”

    蛇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忍不住跟着她说：“我跟他说…”

    “若是能成为你的弟子，让我独守琼枝谷千年，我也愿意！”

    细小的蛇妖缠上仙人的手腕，祈求般说道。

    “何必呢？”仙人浅笑着，将它送回地上，“你好好修炼，总有一天总能腾云化龙。”

    “我不想那么久嘛。”蛇妖不放弃，依旧缠着她的手腕不放，“我听其他蛇说，你是唯一一条千年化龙的蛇。”

    “我不想等两千年、三千年，我就想同你一样，一千年化龙。”

    “就想同我一样对吧。”仙人无奈一笑，还是答应了它，“好吧。”

    “我从没想过我会跟人类一样收弟子呢。”

    蛇妖得意地挺起半个身子，“那你得感谢我，给了你这个机会。”

    仙人揪起它放回地上，语气温柔，“是呀，得谢谢你。”

    “等过几日，我就教你修炼。”

    “好！”蛇妖兴冲冲地答应了，摇头摆尾地走了。

    只是没想到，等过几日再见仙人时，却是在她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

    仙人化为了白龙原身，巨大的龙身几乎要将整个山谷填                                                满，雪白色的灵力不断从她身上溢出，充满了整个山谷。

    天上，天雷滚动，时不时劈入山谷。

    蛇妖小心地躲避着雷电，走到了白龙的身边。

    白龙半瞌着眼睛，看见它，眼中闪过一丝高兴，又很快转为难过，它低声对蛇妖说道：“抱歉，我不能教你化龙了。”

    蛇妖才不在意这个，它沐浴在浓郁的灵力之中，摇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白龙回答道：“我违背天道，私自从神界回到了修仙界，现在要灵力散尽，魂飞魄散了。”

    “灵力散尽，魂飞魄散”，听着就很可怕，可蛇妖看着白龙的眼睛，却发现它依旧如平常般温和平静。

    蛇妖忍不住又问：“你不害怕吗？”

    白龙语气轻松，“这就是我想要的，只是比我想象中快多了。”

    但她还是对面前这个小蛇妖充满歉意，跟它说道：“我死后，琼枝谷内灵力过剩，估计会被封闭起来，若是你想走，就快些走吧，但若是你想留下来”。

    她的眼神瞬间严厉了许多，“就可以千年化龙，只是这千年之中，琼枝谷只会有你一条蛇，再不会有其他生灵。”

    “我要留下来。”蛇妖靠在她的身边，“我还是认你这个师傅的，我一开始就说过，若是能成为你的弟子，让我独守琼枝谷千年，我也愿意！”

    誓言穿过千年回到现在。

    蛇妖颓废地伏在地上，身形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了人形，不停喃喃道：“我竟然忘了…我竟然忘了！”

    洁兰让墨冶师兄留在原地，以自己跑得快为由，独自走到了蛇妖的旁边。

    她轻轻拍拍蛇妖的肩。

    蛇妖抬起头，那张脸与记忆中的仙人别无二致。

    洁兰缓慢道：“仙人死后，琼枝谷被封闭起来，你独自一蛇修行。但千年的孤寂令你记忆逐渐模糊，你不再记得自己是自愿独守琼枝谷，甚至以为是仙人将你困守在了这里。”

    蛇妖接着说道：“我满心愤恨，我不愿再守在这里，然后，我就梦见了一个人…”

    梦境中，那人穿着一身黑袍，问它：“你想不想走出琼枝谷？”

    蛇妖连连点头，然后沮丧地说道：“我忘记了出去的方法了…”

    黑袍人说：“我可以帮你记起来，只是需要你的一滴血。”

    蛇妖想出去想疯了，它来不及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他。

    黑袍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