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认错(修)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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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
清月阁内,慕溶月似是在自嘲一般轻笑起来。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日的春日宴一结束,他便将我的香囊转手扔给了旁人,还打着母亲的幌子,说是‘长公主嘉奖侍卫队护主有功,赏赐的宝物。’他明明知晓我对他的心意。我对他的好,在他眼里,不过是麻烦一桩罢了。”
“我真傻。”慕溶月望着盆中的炭火,双目渐黯,“在他的眼里,那香囊,谁拿了都是一样的。他这般羞辱我,为何我现在才醒悟?”
那日,她病昏了头,恍惚之中又梦到了此事,这才猛地惊醒,顶着头晕目眩坐直了身子,用尽全力挣扎,从深柜中取出了那枚早已泛黄褪色的香囊。
最后,愤而将那香囊撕开,发狠地扔在了地上。
那绣囊中的香料洒落一地,玉佩也裂出了道道缝隙,残渣溅落了一地。
她将宣纸落于桌案,提笔挥毫写下了“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落下最后一道笔画时,慕溶月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怨怼也终是消散了大半。
曾经令她伤痛欲绝的往事,如今想来,好似黄粱一场梦。亦如曲终人散后,江水依旧东流,峰峦叠起,青山依旧。
这香囊曾寄托了她对他的执念。如今,她终于是能真正放下了。
杏雨见慕溶月这般伤怀,也情不自禁地感伤起来:“小姐今日是怎的了,总想起这些往事来。”
“只是觉得,自从我嫁给谢羡风,便好久没有同表哥来往了。”慕溶月叹道,“若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伤损了家人之间的情分,当真是得不偿失了。”
杏雨一顿,欣喜道:“小姐这是,想起沈大人了?”
慕溶月颔首道。
“等我身子好些了,便去探望子钰哥哥吧。”
“自从发生了那事后,沈大人一直对小姐心怀有愧。虽然这数年间未与小姐见面,但沈大人却始终关心着小姐的近况,前几日得知小姐回了公主府,还特地遣人来府上问候了呢!”
杏雨也很高兴慕溶月终于释怀了旧事,“若是沈大人知道小姐主动想要见他,定会高兴得不得了呢!”
***
慕溶月留在家中调养了几日,在太医悉心的照料下,她的气色也终于红润了几分。
这日,杏雨小跑进了暖帐,看向慕溶月,忐忑不安地传话:“小姐,是谢将军来还琴了。”
慕溶月先是迟疑了一秒,随即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敛裙起身。
“他来了也罢。正好,我也有些东西想还给他。”
这几日,她闲时便会整理旧物,翻出来了不少昔日的物样。
慕溶月来到了正堂内,谢羡风已然在屏风后坐下等她了。透过屏风的轻纱,她依稀可以看见谢羡风的身影。他静默地坐着,四指轻覆在桌上的那把琴筝之上,神情若有所思。
“谢将军。”
谢羡风闻声抬起头来,慕溶月微微福身,是疏淡而清幽的笑。
谢羡风食指用力,将琴筝推在了她的眼前。
“若不是亲眼见到这把筝,我几乎要忘了,你曾是会弹琴的。”他凤眸狭长,眸光幽暗,带着一丝试探,“你都会什么曲子?不如弹给我听。”
慕溶月愣怔了几许,随即苦笑了一下。
“将军说笑了。”
她喉头干涩,却是牵起唇角反问,“将军难道忘了吗?当初,是将军说府中不能出现丝竹之乐,才叫妾身收起琴筝的。”
话音落下,谢羡风终于想起来了。
怪不得成婚的这三年,他从未见慕溶月抚琴奏乐。原是三年前,她在对琴吟唱时,他无意间路过,那时心中烦闷,便随口扔下一句无心之言。
“这丝竹聒噪不堪入耳,往后我不想再在府内听到这等靡靡之音。”
想不到,慕溶月当真了。
这一忍便是三年。
其实平心而论,如今想来,当时的那琴声并不刺耳,反倒婉转动听。谢羡风自己也明白,单论琴技而言,在临州城,慕溶月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他只是在借故打压慕溶月罢了。
结果,慕溶月就这般压抑着本心,真的忍了三年没有再碰一根琴弦。
到头来,却是谢羡风最先将自己说过的话忘了。
如今,这琴音,是想听也听不到了。
慕溶月垂眸示意,杏雨便上前接过了琴筝:“多谢将军了。”
谢羡风眸底结上了一层霜,定定地瞧着慕溶月。
“你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慕溶月回眸抬手,杏雨便会意地抱着琴筝离开了,临走时还为两人轻掩上了门。
她回首,郑重其事地望着谢羡风:“有。”
谢羡风直起了身子,正要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