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天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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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没有你,我已经与盈儿成婚,”

    谢羡风的语气带着几分愠怒,竟是脱口而出,“莫家便不至于此。”

    轰的一声,如雷贯耳。

    慕溶月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她一时失力,竹伞歪斜,斜风骤雨瞬地浸湿了她的衣衫,她的手脚也逐渐变得冰冷。

    “你错了……”

    慕溶月感到她的喉头哽涩,连胃里都翻涌起了苦水,让她想吐。

    “你不该对我说这句话的。”

    作为谢家的当家主母,慕溶月挑不出一丝的错处。在谢羡风出征的日子里,她独自将他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措置有方。上到家产打理、权贵往来,下到家奴们的安置与差遣、鸡毛蒜皮,她从未让他操过一分一毫的心。

    而作为他的妻子,她更是已然尽心尽力。就连他穿的寝衣,每一件都由她一针一线亲自缝制;她爱他入骨,爱到愿意为他孕育一个孩子。

    旁人都可以误解她,质疑她,却唯有他不能。

    他不能这样说她。

    慕溶月终于醒悟了。

    原来,他厌嫌的是她长公主之女的身份,是她这个人。

    所以,纵使她再怎样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那年,他将娶莫氏之女,而她也要另嫁他人。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两年了,她在这个空落落的院子里,日复一日地等着他回来,等着他能多看上她一眼。

    到头来,就等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慕溶月忽然感觉很累了。

    好累好累,累得再也不想去讨好一块根本捂不化的冰。

    慕溶月忽而直直地起了身,转过脸,再也不去看身后之人那冷漠的背影。

    她步履蹒跚地登上了车轿,终于在拉上门帘的瞬间,脱力地瘫倒在地。

    杏雨的惊呼划破了长空:“夫人,夫人——”

    ***

    那一宿,灯火通明。太医与奴仆几乎踏破了慕溶月的门槛。

    碧花轩的雪梅落了一地。

    慕溶月淋了雨,发起了高烧,寒症又诱发了心疾,心悸受惊,多症并发……几乎惊动了临州城所有的郎中。

    一碗又一碗的保胎药送进了房中,慕溶月疼得脸色惨白,                                                感到体内的一部分正在渐渐剥离。

    她用尽全力,却只能抓住那一缕残影,最终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指缝之中流逝。

    杏雨看着主子这般受苦,不禁泪如雨下,也第一次萌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她多想劝上小姐一句,算了吧,孩子往后还会有的。

    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不是慕溶月,终究不能切身体会到她有多痛。

    一直到了后半夜,暖炉中的清烟熄了,慕溶月才虚脱地抬起手来,缓缓地抓住太医的衣袖。

    “我的孩子……”她的嗓音嘶哑,“……保住了吗?”

    见太医面色欣喜地点头,慕溶月才阂上眼,松出了一口气。

    “只是……”

    下一瞬,她的心便又提到了嗓子尖儿。

    太医跪倒在地请罪:“恕臣无能,臣虽用多味猛药暂且吊住了胎儿的一口气,但终究不能根治其本,这孩子日后出世,恐也会染上先天的缺陷,痴傻或是残疾……”

    闻言,慕溶月已是心如枯木,万念俱灰。

    太医还在阐释着缘由,慕溶月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垂泪。

    ……

    玉笙居内,烛火摇曳。

    谢羡风眉头紧皱,质问地上跪着的奴仆:“情况如何?”

    那小厮颤声喊道:“恭喜将军!夫人福泽深厚,勉强保住了胎儿,母子平安。”

    谢羡风脸上的阴霾终是消散了几分。他背过身,烛光映在他的灰氅之上,在墙上落下一道很长的影子。

    谢羡风忽而抬手,将桌上的赏银扔在了那小厮的眼前。

    小厮高兴地收下,又问:“将军可要移步碧花轩,去看一眼夫人么?”

    谢羡风沉默不语,心绪复杂。

    他此时还不知该如何面对慕溶月。

    或许,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彼此冷静。

    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去好生照料她,有情况再来通传。”

    小厮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跪地道:“奴才明白!”

    ……

    “杏雨,拿笔墨来。”

    杏雨望着慕溶月艰难地从床榻上支起了身子,不免怜惜道:“小姐,你大病初愈,现在需要的是卧床休息……”

    慕溶月却很坚持。

    “快去。”

    杏雨一时不解,但也只好依顺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