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十三天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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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重复着——宛若要将这句誓言烙印在脑海的深处。

    “那是你的选择。”

    慕溶月终于解开了桎梏,冷漠地跳下了他的马鞍,毫不犹豫,回到了自己的喜轿之上。马夫还不省人事,她便亲自握紧了缰绳,扬尘而去,头也不回。

    只留谢羡风形单影只的背影,愣怔在原地。

    ***

    宋景渊在国公府等待了许久,都没见到接亲的喜轿回来。

    他终于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刚派出一支侍卫队前去探查,守门的小厮便欣喜地吆喝道:“新娘来了——”

    宋景渊顾不上礼仪教仪,丢下秤杆便大步往门口走去。

    “夫人,你怎么了?”

    见到慕溶月的瞬间,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慕溶月此刻的模样可谓是狼狈不堪。

    她头上的凤冠还在,头簪却莫名丢失了一支;披帛之下是被撕扯的喜服,被一层薄布松垮地掩盖着。

    接亲的队伍与喜轿走失了,只剩下几个同行马夫还昏厥着。

    慕溶月是自己驾马回来的。

    其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宋景渊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亲自教授了她骑射之术——至少在危急时刻,能够用以防身。

    “景渊……”

    望着慕溶月失力地靠在自己肩头,宋景渊咬牙切齿,心口丝丝地疼痛起来。

    她的脸色很憔悴,宋景渊简直不能想象这一路上她承受的流言蜚语。

    谢羡风这个疯子。

    犹如脱缰的野兽鲁莽灭裂、自私自利,竟敢堂而皇之地抢亲——让他宋家的新妇衣冠不整地独自驾马送亲。

    不仅让他国公府丢尽了颜面,也伤透了他妻子的心。

    简直是荒谬!

    “夫人,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宋景渊内里已然怒不可遏,但还顾及着慕溶月的感受,暂且隐忍不谈,稳稳地扶住了慕溶月的肩头,将她往屋中揽带去。

    若不是还记挂着桓王的要事,他真想施加手段,索性直接暗杀了谢羡风的一条贱命。

    不——不对。

    他们夫妻今日蒙受的屈辱,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他绝不能轻饶了这竖子。

    有朝一日——必定要加倍地折磨回去!

    宋景渊将慕溶月带回了房中,为她斟了一盏热茶,哄她喝下。

    慕溶月舒了口气,面色这才红润了几分。

    可不知怎么,她忽然僵住了动作,眼神好似凝固了一般,连汗毛都缓缓倒立了起来。

    宋景渊蹙紧眉头问:“夫人,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慕溶月忽而感到一股强烈的注视感。

    是谢羡风。

    他没有走。

    他还在这里。

    还在这里……盯着她。

    慕溶月心中掀起阵阵波澜,面上却强装镇定,放下了杯盏。

    宋景渊刚起身道,“我带你去换件衣裳。”

    慕溶月却倏然按住了他的手,“拜堂吧。”

    “什么?”

    发生了这档子晦事,宋景渊原以为,慕溶月会需要一段时间来缓缓。

    却没想到,她目光璀璨如星芒,凝视着宋景渊道。

    “我想成为你的妻子,不想再等了。”

    ***

    喜烛摇曳,红帐之中,慕溶月与宋景渊并肩而坐,共饮合卺酒。

    礼毕婚成,宋景渊在慕溶月额上落下蜻蜓点水的旖旎一吻。

    那一霎时,黑暗之中,慕溶月猛然感到身后那道注视的视线也随之变得灼热起来。

    春宵之夜,小厮熄灭了冉冉的油灯,唯独剩下床头的一对红烛。

    宋景渊褪去了外袍,扭过头,见慕溶月裹着火红色的纱裙,坐在布满桂圆与红枣的床沿上,竟是在无声地发着抖。

    宋景渊以为她是在紧张。便放柔了嗓音,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夫人,可是夜里太凉了?”

    慕溶月摇了摇头,背后那股炽热的视线还在,且愈发逼近——令人毛骨悚然。

    “他还在……”慕溶月低声道,“就在附近……他还没有走。”

    宋景渊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焰顿                                                时又噌地直往上涌,他猛然起身,高喝道,“真是个疯子!来人——”

    话到一半,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慕溶月迷惘地问:“怎么了?”

    宋景渊忽而改主意了。

    他怒极反笑,缓慢地转过了身来。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