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珞面露歉意，语带哭腔，“我、我不是有意的。”

    “小伤，无妨。”

    “小人先前便说，这碎片利得很，没成想还是伤着了您，”商珞故作懊恼，复又小心翼翼提议道，“要不，还是等初三哥请来大夫再说吧。”

    见陆棠舟不再坚持，商珞总算松下口气。

    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商珞垂眼数着砖，却是心不在焉，只因她仍然敏锐地感觉到，陆棠舟在她身上驻足的目光。

    “少爷，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商珞忽地开口。

    这种时候，她必须说些什么，来转移陆棠舟的注意力，否则陆棠舟一直盯着她这手看，也不是个事。

    “羡慕……我？”

    陆棠舟从未曾想，他这命途多舛的一生，竟然还能有被人羡慕的份。

    可转念一想，如果仅是从吃穿不愁的角度，她有此言论，倒也不足为奇。

    “我宁愿中这金刚蛊的人是我。”

    陆棠舟惊异抬眼，只见商珞虽是笑着，目光却满蕴哀戚之色，破碎如阶前碎了满地的琉璃，“这样，便没有人可以再欺负我了。”

    一时间，陆棠舟只觉如鲠在喉。他并不怀疑商珞此言发自肺腑——她的自称从“小人”变成了“我”。

    他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恰此时，初三将大夫请了回来，甫一进公廨大门，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少爷……这……这……”

    商珞与陆棠舟顺着初三的视线往下看。

    陆棠舟手背渗出的血无声滴落地板，而地板上残余的混有商珞血液的凝光液，在陆棠舟鲜血落处，变成了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