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要是能娶你，万花不入眼。这才过多久，他就敢薄待于你。哀家定要把曹氏召进宫来，跪在殿外听训。”

    温竹卿擦了擦嘴，对着太后淡笑道：“姨母，他待我与从前也并无差别。这就足够了，我那婆母心胸狭窄，你要是罚她，她回头就要找我的不是了。”

    太后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只是没想到温竹卿自己看开了，欣慰地点点头：“你能这么想，便最好了。这男人啊，哪怕是那走卒贩夫，兜里多了些银两，都想着要讨个小的。更何况是岑归远这样的世家子弟，终究是靠不住的。”

    太后不由地想到了自己那个前姐夫温彦良，本以为他待姐姐倒是一心一意。可见他不足一年便续弦，也从未纳妾，便知温彦良不过是对女人并不热衷罢了。

    他这一辈子估计也就扑在他的官途上了。

    用完膳后，太后拉着温竹卿闲话家常，言语里有几分嗔怪：“哀家真想留你多住一段日子，这后宫无聊得紧。”

    温竹卿抿唇笑了笑，未出阁前便也罢了，如今她一个官眷哪里适合久居宫中。

                                                    “姨母不是有淑妃娘娘陪着吗？”温竹卿喝了口素锦泡的龙井茶，笑语盈盈：“令嫔也要给诞下小皇孙了，到时候姨母可顾不上我了。”

    太后点点她的额头，语气无奈：“哀家这是养了一个小白眼狼，在慈宁宫，谁能越得过你去。”

    温竹卿觉得眼眶有点热，她眨了眨眼，抱着太后的胳膊说起了另一件事：“姨母，你昨日那样下德妃脸面，只怕她心中记恨。”

    “哀家会怕她不成？”太后扬了扬眉，嗤笑出声：“不过是苟延残喘之人罢了。”

    看着温竹卿担忧的脸色，她拍了拍外甥女的手：“哀家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干嘛丧着一张小脸。和你与永伯候府的事情无关，皇帝想让哀家出面罢了。”

    温竹卿放下心来，和太后又说了会话，便听素锦来报皇帝来了。她的手微微地攥了攥衣袖，这个小动作无人看见。

    “儿臣给母后请安”卫祯向太后嘘寒问暖过后，目光不经意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温竹卿。

    太后见卫祯神色，便知他是有事要和自己谈，转头对温竹卿道：“竹卿，我让素锦送你出宫吧。”

    温竹卿正想应声，就被卫祯打断：“不必如此着急，表妹又不是外人。”温竹卿抬头，对上卫祯含笑的眼神，睫毛如受惊的羽翅一般颤了颤。

    太后有些诧异地看了卫祯一眼，她这个养子性子多疑，能从他嘴里听见这番话，也算是稀奇。但想来他要讲的，估计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母后，朕打算封段家三女为嫔”卫祯此话一出，顿时让太后变了脸色。她面露怒容，甚至站了起来：“哀家不同意，绝不同意。”

    卫祯是失心疯了不成，在这个节骨眼上，封段氏女为嫔。他怎么不直接封德妃为后，也省得演了昨天那场戏。

    卫祯摸了摸鼻子，威仪深重的帝王难得有些心虚：“生米已成熟饭，儿臣不能不负责。”他话是对着太后讲的，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扫过温竹卿。

    温竹卿如坐针毡，她听着卫祯意有所指的话语，只想立刻夺门而出。

    “荒唐”太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只顾着斥责卫祯：“你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非得和段氏女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不要了？”

    卫祯好脾气地听训，末了只接了一句：“情难自禁，实非我愿。”

    太后瞪了他一眼，只觉这几年的修身养性都要尽数破功了：“既然如此，皇帝自己册封便是，无需再问哀家。”

    她昨日才把段家给得罪到底了，说段啸教女无方，转头又要迎一个段氏女入宫。太后这般心高气傲，怎么能打自己的脸，直接把皇帝轰出了慈宁宫。

    与卫祯一道的，还有一头雾水的温竹卿。她是被卫祯拉着出来的，温竹卿对皇帝的行为，敢怒不敢言，只低头行了一礼，便想要离开。

    “表妹跑什么？昨日你同朕那般亲近，今日又为何避之不及？”卫祯拦住了她的去路，弯下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